們以卵擊石,不足為敵呢,當然,事實上他們的力量也十分雄厚!”
房鐵孤關切的問:
“我聽說——少兄,‘北刀’谷百恕果然到了?”
旁坐上,藍揚善介面道:
“可不是,乖乖,這老小子兇得很哪!”
呲呲牙,熊無極也道:
“一開頭,是兄弟我接了他幾下,講句不客氣的話,雖我自認我這幾手莊稼把式已是不弱了,但與那老鬼一較,可就他孃的有些吃不住啦,武術這玩意就是如此,以硬碰硬,絲毫也不取得巧的!”
大大喝了口茶,他又一抹唇角水滴,續道:“房兄,你我全是技擊行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房鐵孤有趣的問:
“什麼感覺?”
熊無極笑道:
“就是當我們一旦與人動手的時候,只要一開始,大約便能明白吃不吃得住人家,能吃得住的,就好像十拿八穩一般,感覺中便篤定了,吃不住的,一上手就覺得對方宛如一座山,堅沉厚實得無懈可擊,他孃的那股子氣勢便逼人頭頂,招舉都招舉不住,你是否有過這種經驗?”
哈哈一笑,房鐵孤道:
“對極了,我的確也有這種經驗,能以對付得了的敵人,只要一待過招,即可以看出他破綻百出,全身上下盡是捱打挨刀的地方,但功力高過我們的,架勢一拉也同樣感覺得出來。正如你方才所言,人家就那麼一站,你就會感到氣焰逼來,毫無空隙可乘,像是面對一座山似的……”熊無極道:“孃的,我和谷老鬼一對上,就正是這麼股味道,尤其與他再一動手,行了,就老是跟不上趟,被他逼得團團轉,那種窩囊氣,簡直不是人受的,但有什麼法子呢?空急得炸了心,便是搞不過他嘛!”
這時,藍揚善插口道;
“先不說谷老鬼,頭兒,像你方才所講的那種感覺,固然也對,但卻仍有例外的時候。”
一斜眼,熊無極道:
“怎麼說?”
藍揚善嘆口氣,道:
“咱就有過例外!”
“哦”了一聲,熊無極非常有興致的道:“你有過例外?是什麼例外?”
藍揚善舐了舐他缺了口的門牙,道:
“有一天夜裡——這件事發生得沒有多遠——那是咱尚未加盟本幫之前,咱在條陰暗山道上蹲了老久,那天整天沒做過一票生意,正是蹲得又酸又麻又飢又渴又冒火的當口,哈哈竟奇蹟似的來了一隻肥養,他騎在一匹上好驃馬上,人呢,卻是混身血跡,衣衫破碎得像剛叫人抽過幾百鞭子一樣,那種有氣無力,奄奄一息的熊勁,咱還真耽心他一下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房鐵孤同情的問:“那人約模上得很重?”
藍揚善點頭道:
“簡直傷得不像個人樣的人樣,周身上了皮翻肉開,一條條血淋淋,紅顫顫的傷口子疊疊交錯,十分可怕,咱以為他至多也就剩著一口氣裡了……”哼了哼,熊無極道:“你他孃的,肥頭,你一定是動了邪心眼,想乘人之危,劫他一記了?”
倒是十分坦白,藍揚善道:
“不錯,到口的肥肉,那有不吃之理?而且咱看他那個勁,恐怕連動手全不用,只須上前接受他的財物也就夠了,總之,他那樣子—付風吹就倒的架勢,既沒有一股逼人的氣焰,更毫無一座山那般的沉雄之慨,咱是吃穩了,二指頭就可以點倒他,易如反掌,手到擒來,所以麼,咱也就老實不客氣的一個虎跳跳了出去。開始攔路做生意!”
嚥了口唾沫,熊無極喃喃的道:
“後來呢?你這殺千刀的黑良心……”
“唉”了一聲,藍揚善苦著臉道;
“後來,就證明你說的那種感覺並非完全正確了,咱是認定吃穩了的。結果,唉,那知只一上手,他孃的就在第二招上便叫那個半死不活的仁兄使劍指住了咱的喉嚨,連眨眨眼全黨得眼皮子都涼透了……”驚呼了一聲,房鐵孤道:“那人受創至此,竟尚如此厲害?”
熊無極也急巴巴的道:
“叫你壞心肝——胖哥,那人是誰?”
吸了口茶,藍揚善慢條斯理朝坐在大團椅上嘿嘿微笑著向紫千豪呶呶厚嘴,莫奈何的道:“是誰?還會是誰,那人就是咱們的龍頭瓢把子紫阿哥!”
長長呼了口氣,熊無極大笑道:
“好個有限不識泰山的胖子,你他娘誰不好去招惹?偏偏要去洗劫您們這一行的祖師爺?在西陲地帶,紫大哥是此道中的巨梟,也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