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之人又會救她,木素青一把拉過她,沐風揚看水霓裳的眼神太奇怪,而水霓裳,兩人之間的糾葛,絕非外人能訴得清,而今她自是中了沐風揚的毒,也只有她能解。隨和蘇慈等人將段小寧拖了出去。
“寨主……”
“你們也出去。”
“遵命。”
她望著臥榻之上已經昏迷的人,眼裡的她模糊不清,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那粉嫩肌膚上還有雨水吹打的痕跡,她拿手掌輕輕給她擦拭著,而今,遠在不知何處的人竟卻在咫尺,可是那頸下黑色的血,咫尺天涯,原來咫尺,不過是永遠也無法觸及的天涯,她湊過身去,撕下水霓裳的衣裳,那精緻的鎖骨曾讓她每每留戀,雨夜,本不該是故人相聚的暗夜,沐風揚撕開她衣裳的手頓在那裡,她想起長兄寧死不願閉上的眼,嘴裡一直嚷著讓她為他報仇,當年她就殺不了水霓裳,而今,可又怎下得了手,“霓裳,你告訴我,你究竟要什麼?”她低頭,湊到她脖頸處,一口一口將黑血吸出來,直到血成鮮紅色之時,她將她重放回床頭,取過藥喂她喝下。
卻是再不願看她一眼,出了簾子,交待下人好生照看,竟是不知去往了何處,那夜,下著大雨,她竟是騎上馬,在雨中繞著沐風寨跑了無數圈,雨絲輕拍在她臉上,她使勁地揮著馬鞭,催促著那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那馬也不知今日主人是怎麼了,最後跑得太急,一不小心將主人摔了下去,沐風揚實在累極了,躺在雨地裡,再也不願起來,前塵往事早是心有千千結,只雙手交叉著,輕輕攏著手臂,那背微弓著,雨夜悽清,無限蕭索。要她如何忘?那些曾經深入骨髓的過往,她抱著她的腰,坐在馬背上,在整個京都的草原上馳騁,風吹過她的髮絲,拂在她面頰上的如痴如醉,她又如何能忘,她牽著她的手,在十五花燈節的那天,那麼擁擠的人潮,她掌心裡全是汗,卻依然不放手,怕一不小心就丟失了她,擁著她,那麼暖,看著街市上那一盞一盞的花燈,她買下最絢爛的那一盞給她,她笑得媚眼如花。她又如何能忘?她喝到微醺時,翩翩起舞的嬌軀扭出的萬種風情,那種魅惑下痴痴地守望,又怎會是假?她那樣柔情似水,溫和調皮的一個人,怎會如此毒如蛇蠍,處心積慮地一步一步將她長兄殺死?
翌日,水霓裳微弱地醒來,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相當虛弱,再見時,沐風揚早已換了一副嘴臉,湊過身,將她的下巴鉗住,“你終於是醒了,如此毒如蛇蠍的女人就連閻王都不肯收。”
“不是閻王不肯收,是你從未想過要我的命”水霓裳吸了吸氣,下巴被沐風揚鉗得生疼。
“也對,當日我就答應過我長兄,不會如此輕易讓你死。”沐風揚望著她義正言辭地說到,似乎昨夜山間那蕭索的背影從不與這人相關。
華子軒服過解藥之後,那掌心中的烏黑逐漸散去,沒過多久就醒轉了過來,那夜,段小寧擔心了一晚,待四更之時,就起身前往沐風揚的臥房裡,那個女人坐在床榻旁,那雙手還緊握著她姐的手,再看水霓裳的神色已經緩和了許多,剛想踏進房門,就被瑋兒她們給抓了出來。
“段姑娘,沐風寨可不是你可以隨便出沒的地方。”
段小寧悻悻地離開,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待回到屋中的時候,木素青等人已坐在沐風寨的客房內。
這深冬初春的天空,讓人分不清遠方青黛上的那抹妖紅是溫和的晨曦還是悽楚的晚霞,四大門派早不如夕,那樸實的青瓦上,有昨夜那場雨留下的殘跡。
木素青只呆呆望著遠處,一旁的蘇慈也是神色凝聚的樣子。
“慈兒,在想什麼?”
“我在想早已歸隱江湖的四大門派有何能耐對抗愈發昌盛的鬼畜林?”蘇慈撓了撓頭,華子軒差點死在這江洋大盜一個不小心下的毒上,而水霓裳?似乎撞上這沐風寨的寨主,壓根就不靠譜,而實際上蘇慈打的主意還是想忽悠木素青逃離這愛恨情仇,江湖恩怨,和她一起穿回那法制社會里,雖然一樣吃人不吐骨頭,可好過這裡隨時都沒命的可能,不都說好死不如來活著?
“木姑娘,我們寨主有請。”正尋思著,瑋兒推開房門說到。
“木姑娘,今日天已晴,沐風寨可不是丐幫,隨意收留,還請木姑娘帶著你們的人走吧。”沐風揚已換過一身戎裝。
“沐寨主的眼神裡告訴我,沐寨主和我們並非敵人。”
“木姑娘,別忘了,我曾經是鬼畜林的人。”
“沐寨主也說是曾經了,而今早已不是了,對嗎?水館主昨日受傷,現在上路我怕她的身體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