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在繼父家裡,謝知隨著秦紘一起入內,然後給兩人行禮,“姑父、阿孃。”
秦宗言心情很好的讓兩個孩子起身,又對謝蘭因說:“既然你把阿菀當女兒,以後就讓阿菀叫我們阿耶、阿母吧。姑父也是父親嘛。”他心疼愛妻有女不能認,在稱呼上改一下也不算什麼。
“這——”謝蘭因有些遲疑,她私心並不想讓阿菀認別人為父親,大兄不算,再認秦宗言為父,阿兄怎麼辦?
倒是謝知很乾脆的改口:“大人、阿孃。”一個稱呼而已,她心裡知道誰是親父就好。比起去世的親父,當然是阿孃最重要,喊聲大人,能讓繼父更親近阿孃何樂而不為?半路夫妻想要走到一起最難,雙方以前都有熟悉的伴侶,需要慢慢磨合。幸好繼父夠有錢夠有權,有權有錢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秦宗言聞言喜笑顏開,“乖女兒。”他吩咐秦紘帶妹妹練習,他繼續督促謝蘭因鍛鍊。
謝蘭因見秦宗言和女兒都笑得這麼開心,默默嚥下反對的話,阿兄再好,他也不在了,大兄又一直不在阿菀身邊,讓阿菀再多一個父親也不錯。
秦紘慢慢的帶著謝知打了一遍拳法,發現她姿勢很標準,就是腳下虛浮,是個花架子,但是她是女孩子,又不準備上戰場,有個花架子也不錯了。倒是謝知躍躍欲試的看著秦紹說:“五哥,我要不要也蹲馬步?”
秦紘看著撅著屁股蹲馬步的秦紹,完全無法想象謝知擺這種姿勢,讓謝太傅知道會找他們算賬的。他搖頭說:“阿菀還太小,等大一點再蹲馬步。”
“嗯。”謝知也聽過太早過度鍛鍊會影響骨骼發育,容易長不高,她可不想變成小矮子。
秦宗言對滿臉不情願的謝蘭因失笑,“你看你還比不上阿菀。”
謝蘭因哼道:“不然怎麼叫青出於藍?”
秦宗言縱容謝蘭因,卻不縱容她整天待在房裡不動,把身體都弄壞了,不過也要見好就收,不然晚上給他臉色看就得不償失了,他接過謝蘭因手中的小弓,“好了,我們不練了。”
謝知看著阿孃手裡的弓箭,很羨慕的說:“阿孃給我摸摸你的弓箭。”她還沒摸過弓弦呢,騎射課有,可祖父不讓她學,拓跋曜也不讓她碰,說是會弄傷她的。
“不行,弓弦太硬會弄傷你的。”謝蘭因彎腰抱起女兒,小姑娘越來越重了,她都快抱不動了。
秦宗言見她抱的吃力,接手讓謝知坐在自己肩上,“我們走吧。”
“我們不用早膳嗎?”謝知問。
“去公主府再用。”謝蘭因拉著女兒小手說:“你小叔要成親了。”
“小叔要成親?和誰成親?”謝知吃驚的問。
“獨孤家的小娘子。”謝蘭因說。
“獨孤家哪個小娘子?”謝知問,“他家有好多小娘子。”
謝蘭因問:“你都見過?”
“我都見過,但熟悉的就兩個。”謝知小眉頭緊皺,“一個是姑姑、一個是侄女,她們也是公主伴讀。”
謝蘭因說:“那應該不是她們,我記得你們伴讀沒有超過十歲的?那個小娘子都十二歲了。”
謝知脫口而出:“獨孤十三娘,獨孤將軍的長女對不對?”
謝蘭因問:“阿菀見過她?”謝知點頭,謝蘭因饒有興致的追問:“那你喜歡不喜歡你未來的小嬸?”
“我跟她見過兩次面,處的不多,不知道。”謝知搖頭說。
她話是這麼說,可謝蘭因、秦宗言,哪怕是秦紘看出她是不想說,而不是不知道。謝蘭因心一涼,想到父親的性子,他結婚向來只看對方出生,女兒還好些,因為女子生來柔弱,他還要打聽男方本身的容貌性情是否能跟女兒合拍。兒子他是向來不考慮的,當時大兄的婚姻就是他提前定下來的。
雖然長嫂性情溫柔,跟大兄相處也和諧,但謝蘭因還是不喜歡長嫂的,她身體太弱了,一年大半時間都病著,根本無力承擔謝家主母的責任,大兄不娶她,還有幾天自在日子過,娶了她還要操心她的身體,還要顧及她的想法,連納妾都是她主動開口。
她選的那兩個妾也都她一樣體弱多病,一個難產死了,一個生了孩子身體不好,最後還是死了。長嫂活著的時候大兄苦,她們三人一死,大兄就成了鰥夫,更苦。他迄今都是一人獨居,想到大兄現在冷冷清清的樣子,謝蘭因如何不心疼?
偏偏這種不滿意她還只能壓在心裡,就怕大嫂看出來,心中抑鬱。每次大嫂入宮,謝蘭因總是對她一再照顧,姑嫂兩人旁人看起來多親近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