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乳母不解秦紘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五郎,你忘了夫人是死在鬱久閭氏手中的嗎?”
秦紘放下茶盞,淡聲道:“退下。”
乳母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紘,“五郎,你真忘了夫人?要是她知道你不殺了大郎,反而為他請先生,她九泉之下有多傷心!”因魏國皇室重乳母,導致勳貴人家也隨皇室一樣重視乳母,尤其是想秦紘這種年幼喪母的,乳母幾乎是半母的存在,大部分小主人都對乳母言聽計從。
不過這些大部分裡並不包括秦紘,很早秦宗言就告誡過兒子,乳母只是奴,奴伺候主人是天經地義的,把奴當親母照顧,那是對生母的侮辱。秦紘可以尊敬乳母、也可以將來奉養乳母,但絕對不會允許乳母對自己指手畫腳,她又不是自己生母。
“盜驪,把阿姆帶下去。”秦紘吩咐貼身僮兒道。
僮兒應聲請乳母外出。
“五郎,你真——”乳母想要尖聲質問秦紘,被盜驪捂著嘴拉了下去,盜驪也是好心救乳母一命,就憑她對五郎的態度要被使君知道,就沒她活路了。
秦紘等僮兒將乳母拖出去後,神色平靜的鋪紙磨墨,在潔白的蠶繭紙寫下一個力透紙背的“忍”字。殺了秦紹?連父親都沒殺的人他怎麼能殺?秦紘不怕殺人,對秦紹也沒兄弟情,但他不能殺了秦紹,因為他們是同父的親兄弟。如果讓外人知道自己連同父的親兄弟都殺會怎麼看他?
父親都可以忍丘穆陵氏那麼多年,忍到所有人都覺得他至孝,尊敬丘穆陵氏,他又有什麼一定要殺秦紹的理由?更別說做那些事是鬱久閭氏而不是秦紹,旁人總會對秦紹有幾分同情,畢竟死的也不是他們的生母,秦紹也不是他們的兄弟。秦紘垂目看著書案上的忍字,拈著紙湊到燭火旁點燃,丟到了一盤的銅盆中,烈火很快將紙燃燒殆盡。
他殺了秦紹,父親肯定會幫他隱瞞,但心裡肯定會對自己失望吧?父親現在一心培養他,是因為他是嫡子,也因為他遠比別的兄弟優秀,可嫡子、母親、外公,只能讓父親多一點情分,卻不會讓他太優越於別的兄弟,畢竟他們也是父親的兒子。母親、外公對父親再好,畢竟他們已經死了,秦紘頭微微偏著,他很小就知道不能指望別人的同情過活,因為他是少將軍。
第二天早上,還是謝知起來最晚,但因為昨天一天睡得足,她早起精神很好,喝了一杯溫水,她穿著練功服心情很好的想去找阿孃,沒想出門就看到坐在花園小涼亭裡看書的秦紘。秦紘穿了一身黑色勁裝,身形筆直的坐著,彷彿一尊玉像,精緻但又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謝知揚起甜美的笑容,“五哥早。”早起就能看到美少年,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秦紘也察覺到謝知到來,幾乎同時放下書卷,對謝知微微一笑:“阿菀。”他這一笑,讓他身上冰冷的氣質褪去不少。
“五哥,你找我有事?”謝知在秦紘幾步站定問,她跟秦紘身高差距頗大,她習慣站得遠一點跟他說話,免得靠近還要仰頭。
“你不是要打拳嗎?我帶你去校武場。”秦紘對謝知溫聲道:“也讓我看看你拳術學的如何?”
“好。”謝知點頭。
秦紘上前牽著謝知小手帶她去校武場,他基本沒有跟小女孩兒相處的經驗,但看小丫頭小小一點,還時常被乳母抱著,他總擔心她走不穩路,還是牽著她更好。他怕小姑娘跟不上自己,還特意貼心的放慢了腳步。
謝知暗忖,這個哥哥看著是冰山男神,實際有暖男潛質呢,“五哥你喜歡看書嗎?”
秦紘道:“喜歡。”
“我也喜歡,可是阿姆說小孩子不能整天看書,要看壞眼睛的,所以我不敢多看,五哥也不要晚上看書。”謝知委婉的提醒秦紘要注意保護眼睛,他是武將,要上戰場殺敵的,總不能把自己折騰出近視眼吧?
秦紘低頭看著一臉關切的小姑娘,抬手摸摸她的發頂,“好,我以後不晚上看書。”
謝知對他甜甜一笑。
校武場里人很多,除了第一天到校武場從蹲馬步開始打基礎的秦紹外,還有秦宗言和謝蘭因。謝蘭因身體弱,秦宗言問過府醫,確定她可以鍛鍊,就不能鍛鍊太多後,只要早起有空,都會帶謝蘭因來校武場鍛鍊。
他怕阿鏡無聊,還想法子每天讓她做不同的鍛鍊,可惜謝蘭因完全不留情,跟喜歡鍛鍊女兒的完全不同,她喜靜不喜動,以前騎馬也是蕭賾逼得,現在秦宗言更過分,不僅逼她騎馬還比她射弓,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謝知看到阿孃,眼睛一下亮了,不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