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使,最為高人一等。”
“錯。依奴之見,梅閣的婢子,不見得就比御前的姑姑,人微言輕,懂不?”
“先行別說了,有人過來了。回頭回房再行說論吧,快些散了,趕緊散了”
這群宮婢的話音才落,只見慣常跟在高力士身邊的小夏子,正帶著兩個小給使,各自懷抱著一疊奏本,已是行色匆匆走過。眼見小夏子行來,眾宮婢立時像極老鼠見了貓般紛紛各行其事去,眨眼間,小夏子一行仨人亦已拐過亭廊,照行走的方向斷,似是朝向宮中的那片梅林而去。而梅林所在方位,正是為梅閣之處。
“大王,如何行事?”待諸人離開,善軒壓抑不住的率然問道。
反觀李椒,卻良久目注著小夏子行走的方向,未表態。誠然如眾宮婢所異議,其父忠王李嶼,實乃是臨危受命而已。若非年前朝臣一再上本諫請李隆基儘早冊立太子,恐怕立太子一事,今時今日仍未有定數。而今江采蘋受寵至極,正如旁人背地裡的議論,一旦江采蘋產下皇嗣,且是個皇子的話,屆時,極有可能性再如群臣進諫李隆基立太子之事一樣,奏請李隆基及早冊立新後,畢竟,太子之位不宜懸虛,中宮一位,更為不可久空,無人掌管後。宮諸事,其中的道理,實則並無異。
江采蘋如今這般受寵,即便無奸臣趁機趨炎附勢之,僅憑李隆基對江采蘋的這份寵愛,難保李隆基不會提早頒佈皇諭,而心甘情願的加封江采蘋為皇后。據李椒悉,江采蘋在宮中的口碑,特別是在朝臣中贏得的評贊,還是不錯的。再者說,江采蘋本即高力士與薛王叢親下江南,代為李隆基挑選入宮來的美佳人,儘管江采蘋的出身算不上高貴,家世背景同樣不怎顯赫,但既有高力士和薛王叢在背後鼎持,於朝野中的勢力,必不容小覷之,一呼百應並非難事。
說白了,倘若江采蘋被冊立為一國之後,母憑子貴也罷,子憑母尊也罷,到時候均已是無所謂,唯一岌岌可危的人,首當其衝是李嶼之位。太子之位,恐將難保
“立備馬車,出宮回府。”
李椒斂神之際,語畢即轉身原路返回。當務之急,絕不可坐以待斃,至少,須將宮中的情勢,想方設法轉告予李嶼知曉。並坐定打算為宜。然而在這之前。其尚需找個人,變相的問究番為妙。總不可貿然險中求勝。
“是。”善軒與善鉻互視一眼,未敢磨蹭,當即亦步亦趨在李椒身側,齊步向百孫院去。
李椒主僕三人急匆匆半路而返,殊不知。在其等的身影才消失在御園的芬香花海中時刻,已是有道身著一襲牡丹花開衣袍的纖影,面掛一抹不屑的笑味。現身在御園的另一角位置處。而與此人並排站立在一起之人,不是旁人,卻是適才在跟眾婢子嚼舌根的那個緋紅衣衫、並一口咬定李隆基必將另立新儲的宮婢。
可惜李椒看似並未留意見。周圍藏有她人在竊聽。目送李椒主僕離去,確是有人在暗自得意,拭目以待瞧熱鬧。
夕食時分,梅閣。
江采蘋側倚在軟榻之上,鬢雲亂灑。酥胸半掩,香簟爽眠,幽韻撩人。李隆基圈閱著手上的奏摺,時而凝睇榻上的江采蘋,時而若有所思的手持硃筆刷刷在奏摺上書寫一兩串剛勁有力的字。
“篤篤~”
聞見閣門的輕拍響兒,高力士緩步上前,但聞小夏子在外低聲回道:“稟陛下,勤政殿的奏摺送來了。”
“噓,小聲點。奴家小娘子好不容易才入睡著呢。”採盈無聊的侍立在閣內,搶先一步開啟閣門,順便提醒小夏子了句。
小夏子靦腆的哈下腰身,這才緊跟著高力士步向書房去。
“陛下,奏摺送過來了。”高力士邊說示,邊將奏摺接過手,擱置在案上。
李隆基點下頭,暗示高力士退下。聲音雖小,不想還是驚擾了屏風後的江采蘋。見江采蘋動了動身,李隆基連忙朝高力士揮了揮手,高力士目不斜視的會意之餘,急忙帶同小夏子躬身退出書房。
這兩日,江采蘋的睡眠越來越不佳,稍有動靜,就被吵醒,再難入眠。這次也不例外。為免妨礙李隆基圈閱奏摺,江采蘋躺在帷帳內,並未下榻。連日來,李隆基為了讓江采蘋安心,沒少破例而為之,江采蘋非是毫不知情。
至於宮中的閒言碎語,江采蘋與李隆基俱有所耳聞,彼此間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安胎期間,最忌焦躁。李隆基隻字不提,江采蘋自不便多問,省得難堪。一個自認並無多少野心的女人,倒也無需懼怕別人的誹謗。有道是,按下葫蘆浮起瓢,縱使李隆基嚴令禁止掉現下的閒話,免不了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