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更是不可多得。
這日,彩兒、月兒剛送走司膳房的幾個承應膳給使,正作備收拾下其等送達的幾樣膳饈,卻見雲兒匆匆從庖廚前走過,看樣子是剛從閣外回來。
這幾年,李隆基越發吃上口梅閣小庖廚的茶食,就連司膳房隔三差五地也常差人來學研,不過,多不敢入閣叨擾江采蘋,一般皆由彩兒、月兒出面教習一兩道菜食罷了,承應長、催長等人討了花樣,回頭就照樣用於宮膳中,是以,近年司膳房與梅閣的走動日愈勤絡。尤其是彩兒,在宮人之中亦掙有了小小的名望。
“雲兒,怎地大半日未見著你,作甚去了?”一見雲兒從庖廚前走過,彩兒緊走兩步追出門來,緊聲關問出聲。今個一大早兒起榻,除卻早食時看見雲兒在御前侍奉了有大半個時辰左右,就一直未再尋見雲兒的人影,這會兒瞅見雲兒從閣外回來,彩兒不由納悶這大半日雲兒究竟去了哪兒,故才隨口一問。
看眼彩兒。雲兒未答反問道:“奴有事,娘子可在閣內?”
聽見彩兒與雲兒在外面說話,月兒放下手上正切洗備用的食材,聞聲也跟出庖廚門外來,正欲作問,一抬頭卻見雲兒已然扭頭提步向梅閣。看似腳步匆慌。像是有何緊急事兒一樣。
梅閣內,江采蘋手搖一把檀香龔扇斜倚於坐榻上,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扇涼,但見雲兒淺提衣襬步入閣來。遂端持過一旁的茶盞,倒了杯涼茶。
時下正值盛夏,閣內卻頗涼爽。儘管今夏江采蘋未再讓李隆基一如前幾年那般,命人雕製冰扇消暑,不過。梅閣裡卻鋪了紋理細密清涼的竹蓆,正所謂“掃地焚香閉閣眠,簟紋如水帳如煙”,卻也別有生涼處。
“娘子,一早奴依娘子吩囑,去凌霄門敬候壽王妃入宮,不成想在那候了半日也未候見壽王妃。”止步朝江采蘋屈了屈膝。雲兒才步上前兩步,壓低聲道。“先時奴打南燻殿那邊繞過來,聽小夏子說,壽王妃前兩日害了風寒,正臥病在榻,許是這幾日進不了宮了。”
江采蘋輕蹙娥眉稍作沉吟,未作它言。既是小夏子告知雲兒的,想必**不離十不為虛。只不過,昨日李隆基才與江采蘋商酌過今日正式召楊玉環入宮為女官,方便起見暫居梅閣以便江采蘋教習楊玉環宮中禮儀,未料現下就傳來楊玉環偶感風寒的信兒,楊玉環倒是病得很是時候。
年節前,因咸宜公主專程入宮上稟李瑁與楊玉環吵嘴慪氣不回府之事,並揚言要休妻,李隆基就下諭傳召楊玉環入宮,先行充作女官,以化解這對小夫妻倆之間由來已久的積怨。此事雖說有些不合宮規,但聖意如此,旁人自也不好置喙,對此江采蘋更不便多嘴,即使私心上恨不得楊玉環一輩子都不入宮來,但天意不可違,命定有此一劫,也唯有盡人事聽天命。當時咸宜公主回府之後,如實告與李瑁實情後,李瑁當日就回了壽王府,礙於年節將近,此事便被擱置下,原以為就此告一段落,誰曾料月前竟又傳入宮李瑁與楊玉環在府中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三天兩頭兒爭吵不斷的事,一時間宮裡宮外鬧得沸沸揚揚,蜚短流長飛滿天,日前咸宜公主又特意進宮來請示聖意,還當著江采蘋的面在御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了好半天,又是武惠妃又是李瑁的苦訴了頓衷腸,鑑於此,李隆基復下旨,擇日立招楊玉環入宮,咸宜公主這才雙眸紅腫的出宮回府。
原本今個即為意定的日子,為免再出其它意外,江采蘋晨早就交代雲兒前往凌霄門,代其敬候楊玉環乘轎入宮,也便將楊玉環徑直引來梅閣相見。未期事又有變,楊玉環竟未奉旨入宮來,乍聽此事,江采蘋心下縱湧上幾分按捺不住的竊喜,但也不曉得此事一拖再拖下去到底是好是壞。
“陛下是何意?”隱下心頭紛擾,江采蘋端過茶案上的那杯茶水,遞向雲兒,口吻聽似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剛才步入梅閣時,雲兒有看見江采蘋輕拽袖襟倒茶,即便在凌霄門耐候了兩個多時辰站等楊玉環的轎子,今早出門前也帶了把油紙傘在身上,為的是迎見楊玉環下轎時遮一遮頭頂的烈日,緊等慢等未等見楊玉環臨回閣之前又至南燻殿跑了趟腿,早就一衣身的臭汗,直曬得又熱又渴嗓子眼快冒煙,但在本分上,這刻卻不應接下江采蘋遞至面前的這杯茶水,於是垂首緝手道:“奴不敢。回娘子,聽小夏子說,陛下只道讓壽王妃在府上休養一段時日,再行應詔入宮亦不為遲,並遣派奉御去了壽王妃為壽王妃請脈。”
對於雲兒的中規中矩,江采蘋自是心中有數,但聽雲兒這般一說,可見李隆基對楊玉環不無掛懷之意,否則,又何必多此一舉,多情的委派奉御趕去替楊玉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