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遠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用和我解釋,還是想想怎麼和淮陽解釋吧。”
孟棠又被譚閱拽住了胳膊,他的視線越過孟棠,直直看向陳清遠,“小叔,你難道就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譚閱,你知不知道她是馬上就要成為你表嫂的人?”
“不是還沒結婚嗎?”譚閱仍然死死拉著孟棠的胳膊,氣定神閒地衝陳清遠笑了一下,“小叔,我和孟棠認識十多年了,她有個親姐姐,父親是生物學家,什麼時候成了孟家的女兒了?”
陳清遠愣了一下,然後大步走了過來,拽住了孟棠的另一隻胳膊,“先別說了,快跟我走,淮陽隨時會到。”
“哦?”譚閱一聽更來勁了,乾脆整個身子湊過來摟住孟棠,“我喝醉了,你不能丟下我啊。他來就來啊,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
孟棠的眼皮跳得厲害,喝醉了?這小子思維清晰的很,究竟是喝醉了還是唯恐天下不亂?她用力揪住了譚閱的頭髮,將他的頭往後拉,“你快點鬆開,陳淮陽會誤會的!”
“那就讓他誤會去啊!”譚閱的頭皮被揪得生疼,可還是不肯罷休,他就是想讓陳淮陽知難而退這有什麼錯?
陳淮陽猛地踩下剎車,望著車窗外醒目的“榮華酒店”四個字,大腦在這一剎那閃過無數個猜測,每一個念頭都直中要害,像火上澆油一樣讓他暴躁的心情更加暴躁。
他曾對孟棠說過:“雖然我們現在還只是假結婚,但我會給你一切婚姻裡該有的坦誠和信任。”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說出這樣的承諾,他也是這麼做的。如果他的信任到最後換來被傷害的結果,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愛情,那他寧願不要。
榮華酒店在X市屬於五星級的酒店,按照規定不能洩露客人的登記資訊,可陳淮陽還是輕易地要到了孟棠的房間鑰匙,只因為這是他二姨家的酒店。
就在他準備開門時簡訊音響了,他從已經溼透的大衣裡掏出手機,簡訊的內容是:“淮陽,我路上遇到點兒事,不能和你一起趕過去了,你找到孟棠後給我報個平安吧。”
陳淮陽有鑰匙,他可以破門而入,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用了按門鈴的方式。他的心情明明很激動,就連呼吸都變沉重了,可在他的潛意識裡,孟棠是個很乾淨的姑娘。他不想撞見會讓彼此難堪的畫面。何況孟棠還沒有真正嫁給他,他還沒有那樣的資格。
門鈴響了好一會,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酒店前臺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孟棠是和一個男人一起來的。
這個念頭反覆擾亂著他的心智,等他終於拿鑰匙將門開啟時,見到的場景讓他愣了一下。
地上有吐過的痕跡,孟棠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覺,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男人。他朝床的方向走了過去,孟棠頭髮溼淋淋的,亞麻色的髮絲鋪滿了整個枕頭,她的衣服也溼了,皺著眉,好像睡得很不踏實。
陳淮陽對自己的猜疑感到很愧疚,看樣子是孟棠喝醉了,大概是不知道她家庭住址才被送來酒店。
他坐在床邊,輕輕撫摸她冰涼的臉頰,帶著憐惜地嘆了口氣,“你是不想嫁給我才去借酒消愁嗎?”
孟棠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所以當他略顯粗糙的溫熱手指拂過她的臉頰時,很癢,她卻不敢退開。
陳淮陽把孟棠攔腰抱了起來,徑直往浴室走去。原因很簡單,孟棠的衣服溼透了,上面還沾了不少嘔吐物。怎麼可能讓她這樣睡?至少要為她清理乾淨才行。
孟棠裝醉已經很辛苦了,在他將她抱起來時她就猜到了他的意圖。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雖然已經極力控制,但呼吸已經開始亂了。怎麼辦?現在醒過來恐怕會前功盡棄,可如果繼續裝醉的話他大概真的會像她對待譚閱那樣,給她洗澡吧?
她有一種被陳清遠坑了的感覺,這是哪門子的好主意啊?
而此時此刻,陳清遠和譚閱就躲在套間的大櫃子裡,譚閱被孟棠和陳清遠兩個人合夥綁了。陳清遠也是軍人出身,此刻硬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出聲,他就只能發出類似“嚶嚶嚶”的聲音抗議,試圖引起陳淮陽的注意。
X市正面臨秋季中的最多雨的時節,一個星期七天有三四天都在下著雨,大雨雷鳴輕鬆掩蓋掉一切與之不和諧的聲音。
孟棠到最後還是被放到了浴缸裡,陳淮陽一邊放水一邊用手試著水溫。直到水溫不冷不熱,他才站起來把浴室的門關上,在白色的浴缸裡放滿水。
氤氳的水蒸氣很快就縈繞了整個浴室,溫暖的霧氣在空中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