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當然該!殺他們一萬遍亦不為過!”劉晨答道。
“那我們動手殺他們,有什麼錯嗎?”張存繼續問道。
“沒有呀,既然他們本就該殺,那我們殺他們就沒什麼錯了。”郭信接過話來。
“那不就結了嗎?殺了該殺的人。這有什麼不好的?”張存笑道。
“呵呵,對對,說得好。我們沒錯。”趙國棟聽到他們對答,雖是還有些介意,但是感覺上卻不那麼強烈了。
“看來是我們太執著了。”趙國棟繼續說道,“殺了就是殺了,反正他們該殺!我們想的多了,實在是自尋煩惱。”
“對對,太過執著,反為不美!”三人附和,看向範燦。
“呵呵,”範燦見他們看著自己,知道這幾人關心自己,怕自己鑽牛角尖,便笑了笑,說道,“確實不美,太過執著確實不美。”
“哎呀,”他說著說著突然大叫一聲,然後一拍自家腦門。把周圍幾人嚇了一跳,連忙出言詢問情由。
範燦搖了搖頭,似是覺得自己哪裡不對,有些慚愧地說道:
“是我鑽牛角尖,還鑽錯了地方,實在該打!”
“嗯?”這回有輪到眾人迷惑了,“這……這有什麼錯了?大家殺人之後都有些不爽呀!不只你自己。這本也沒什麼錯呀?手上沾血確實不是一件美事。”
“匪是如此,”範燦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做的對,我確實有些糊塗了。太自私了,呵呵,我該打!”
“等等,”郭信一把把範燦的手抓住,“小燦,你把話說清楚,我被你這句話又攪糊塗啦!”
“唉,我初時只覺得大家不該殺人,即使他們惡貫滿盈,咱們殺他們也不是一件美事。”範燦心結慢慢解開,臉上表情不再那麼僵硬,雖是苦笑自責,說話也輕鬆了些。
“怎麼又繞回來了?不還是這嗎?”劉晨催促道。
“呵呵,我為何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範燦苦笑道,“只是因為你們手上沾了血,而不是因為有人被殺!我想到的全是咱們自己不該沾血;全然沒顧到大家為何殺人,殺了何人!你們俠義之舉,被我私心給矇蔽了。慚愧,慚愧!”
趙國棟幾人聽罷,都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是為此煩惱;然後隨之而來的是滿心的感動,這才是兄弟!傻是傻了些,最起碼會為你著想!哥幾個不由都把手放到了範燦肩上,狠狠地拍了拍他。彷彿要把自己眼角的溼潤給打回去。
大家沉默了,都去看著自己身邊的人,眼神中滿是關切,心底滿是感動。空氣中瀰漫的兄弟情義越來越濃,甚至要把那血腥氣息推開,和那月色光華融到一起去。
長呼了一口氣,張存嗓子沙啞有些低沉地說道:
“好兄弟!你這一環卻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你這不是自私,不是,絕對不是!”
“不是,不是,不必自責。”其他三人紛紛說道。
“嗯,是我自找的!這要別人殺了這幫孫子,我可能不但大聲叫好,還會尊稱他們一聲大俠一句英雄;怎麼到了我兄弟這裡,就被我看成了手上沾血呢?真是糊塗,糊塗,你們懲罰我吧!”
“卻是我們三個給你惹麻煩了;我們殺了人,卻讓你鬱悶了恁長時間。”趙國棟看著範燦,想把大家從這種氣氛中拉出來。便笑著說道。“說吧,你有什麼願望?我們滿足你!就算做個補償,也算是對你的獎勵。”
“真的?”範燦解開心結,心情便好多了;畢竟是少年心性,而且又是聰明絕頂之輩,剛才的鬱悶慢慢散去,見趙國棟說話,便也開起玩笑,“什麼願望都行?”
“那倒不是,太陽西出,公雞下蛋之類了我辦不到,其他的都沒什麼問題。你說吧!”趙國棟笑道,眾人慢慢從那種壓抑的氣氛中走了出來。
“讓公雞下蛋你辦不到?”範燦眯了眼看了他一眼。
“嗯,我辦不到,小信小晨小存他們辦到辦不到我就不知道了。你說個別的吧。”趙國棟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他本是幾人中最穩重的,剛才也不太適應,但此時也已看開了,便開起玩笑,不過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了,還有一個,你那破臉我也沒辦法讓他見見天日。除這些之外,你儘管說就行,棟哥保證說到做到。”
“好,不愧是我們幾人的老大哥,果然有魄力!”範燦讚了一句,然後看了看其他三人。
“對,有魄力,有魄力,棟哥無敵!”其他三人當然明白,範燦要冒壞水了,得把趙國棟捧的高高的,才有好戲看。於是紛紛歌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