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賈氏每每在朕面前把她那姓‘薛’的表妹誇得花兒一般,朕倒是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不妨填上她的名字,也讓朕見見真人。”
那拉氏一聽,嗬,還知道人家姓“薛”,可見就不是一般的熟稔,不覺心裡頭起疑,別是賈元春不顧規矩使了什麼手段吧,當著乾隆的面也不好多說,只能點頭應下。
乾隆把玩著帖子,冷笑了一聲,辦完了正事兒抬步就要走,他還真沒打算今天歇在皇后這裡,心裡面窩著一把火呢,又不能跟誰說,免得牽扯出林琳來讓人看出蹊蹺,他得一個人在養心殿靜一靜。
皇后見他一點情面都不留,剛才有多歡喜此時就有多難過,呆呆愣了半晌,正是無可奈何處,便聽見容嬤嬤的聲音傳來:“奴婢稟皇上、皇后娘娘,賢德妃娘娘家裡人遞了牌子,說是有急事,想要同賢德妃見上一面呢?”
皇后如何不知她這是在想方設法幫著留住乾隆,心中感激又滿是酸楚,急忙做出詢問狀看向乾隆:“皇上,這不合規矩,宮門都該關了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乾隆嘴角上揚了三度,眼中有一道極為冷厲的光閃過,“是誰遞的牌子?”
“是賢德妃之母,榮國府賈王氏。”
賈王氏?乾隆一聽,眯了眯眼睛,這個女人他也聽說過,摁著他的寶貝兒子說是“從山野村廟裡出來的下等人”,可不就是這個賈王氏說出來的話?
乾隆當時派了粘杆處兩名好手去聽牆角,怎麼聽怎麼覺得賈家這一幫子親戚糟心,順帶把之前的事情也查了一遍,從林家兄弟搬入賈府開始直到他們搬離賈府,一應事務言談都查的清清楚楚。
乾隆看著收上來的密報上賈王氏高高在上、擲地有聲的那一番貴族宣言被堵得說不上話來,死死盯著那幾個形容詞看了足有一炷香,也在心裡面罵了一炷香,是以印象格外深刻。
他在心中大笑三聲,面上絲毫聲色不露,頷首道:“既然是貴妃之母,如此不顧規矩必是有大事,不妨讓她們見一面吧。”嗯,轉頭就讓人去聽聽這對母女說些什麼。
那拉氏聽得臉色大變,更加斷定原本並不受寵的賢德妃不知道給皇上吃了什麼迷魂藥,暗恨不已。
“對了,立刻讓人把複選名單給各個宮殿發一份下去。”乾隆說完,沒搭理皇后不斷變換的神情,瀟瀟灑灑甩袖子走了。
他來的時候滿腹不虞,待了不過幾柱香時間,卻已然是雷電暴雨轉晴,而且還是晴空萬里,眉飛色舞就一路回了養心殿。
眉飛色舞的乾隆早就忘了被翻了牌子的令妃還在延禧宮苦苦等著他臨幸,他此時滿心都是要下手出氣的喜悅。
☆、34最新更新
王夫人被兩個小太監引著走到鍾粹宮的時候;賈元春正翻弄著手中的秀女帖子,對著最末尾薛寶釵的名字露出一個微含冷意的微笑,聽到稟報聲,把帖子一扣,笑道:“快請母親進來。”
王夫人眼圈微紅,眼皮都是腫的;見了女兒也不說話,低頭掩面先流了一會兒淚;賈元春看在眼裡,口中不住勸慰;皺皺眉道:“母親,可是家中有事?”這個時辰還要塞牌子進宮,顯然是有急事。
賈元春心中其實挺無奈的;宮中規矩多,來探望一次本來也待不了多久,不顧規矩來了本身就惹人打眼,來了還不抓緊把話說了,什麼時候哭不行呢,非要趕在現在。
王夫人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看著女兒,顫聲道:“今天你薛大表弟又讓林家那個小子給打了,你姨媽哭得淚人一般,心疼得去了半條命,千般求萬般央,只盼著你拿主意呢。”
賈元春愣了一下,上次薛蟠捱打的時候她也知道,那時候是薛姨媽跟著王夫人一塊進的宮,乾隆對後宮無子的妃嬪見親戚女眷的事情管得並不嚴,因此也沒很費事兒。
那一次薛姨媽就想讓賈元春為薛蟠出力報仇,可惜這事兒實在沒法對乾隆開口,賈元春如果跟皇帝說她表弟捱打了,讓他把打人的小子整治一番,乾隆必然會問是為什麼起的衝突,總不能說是薛蟠調戲人家結果碰上了刺頭吧?
因著她上次推脫了,薛家塞銀子的舉動就緩了下來,態度也冷了,這次倒是不好再撒手不管,賢德妃心中主意已定,急忙問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王夫人張張嘴,狠聲道:“因為上次你薛家表弟擔了一半的責任,誠心誠意、好聲好氣去找林家道歉,沒想到那個狠毒的林琳得理不饒人,硬是摁著你表弟又打了一頓。”
這樣的說辭,賈元春自然不信,不過也沒有細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