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才起來,走向她的帳篷。托勒見她走了,在她身後說了一聲“晚安”,但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仰望頭頂的天空,看見奧菲西達亞已經高高地升上了夜空,便也起身走回到他的帳篷。但那天在睡夢中,他都在想著楊丹說過的話。
第二天清早,一條河映人了他們的眼簾。最先看到這條河的是楊丹和她身後的凱琳。她們加快速度,把飛行橇停在山頂上,並催著其他的人快點過來。
“你看見了嗎?”她問。
“看見了什麼?”托勒問。這時,庫拉克和貝斯洛的飛行橇也停了下來。他們透過頭上的面罩,打量著其他的三個人。
“一條河。看見了嗎?就在這些山巒的下面,你剛好可以看見那邊有一條閃光的銀帶。”她指點著,順著她那優雅的手指方向,托勒看見一條環繞在群山之中閃閃發光的銀帶。
“太好了!”凱琳笑著說。她好像完全擺脫了前幾天的煩惱——就像是變成了全然不同的另一個人。顯然,是楊丹的善良與關照使她煥發了生機。
“是的,很好。”托勒轉向貝斯洛和庫拉克,用平生所能發出的最高聲音對他們喊,指向那條河流。他們顯然也看到了那條河,不斷地用點頭表示著對他的回應,還向他做出了誇讚的手勢。他眯起眼睛,估算著這條河距離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
“我們可以在五分鐘之內趕到那裡,出發吧,到了那裡,我們好好休息休息。”
他們又出發了,越過起伏的山巒,終於到了河邊。他們停了下來,注視著那條寬闊的大河,在陽光的照耀下,水波變成了銀藍色。它那潺潺的水聲如輕柔的音樂一般,化解著飛行橇轟鳴所發出的噪音。
他們從飛行橇中走出來便徑直奔向河邊。托勒蹲下身子,把手伸入水中。河水涼爽而清澈,河底是細密的沙子。他用手捧了一把水送到唇邊,小心地抿了一口嚐嚐,水有點淡淡的苦澀,但還算新鮮,就像這閃閃的波光所呈現給人的感覺一樣。
“我看還不錯,”托勒轉過頭去,對正在打量他的幾個人說,“就看你們怎麼想了。”他把手伸人水中,一遍又一遍地喝著。很快,楊丹和凱琳也學著他的樣子喝了起來。感覺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托勒才站起身來,對正站在一邊像打量一桌盛宴的窮親戚一樣打量著他的貝斯洛和庫拉克做了個手勢。
他的手指著他們的面罩,示意他們把那勞什子摘下來。可他們卻疑慮重重地看著他。托勒聳了聳肩,重又把注意力移到水中。這條寬約六十米的大河正在從容不迫地向南流去,粼粼的波光在藍色的蒼穹下泛著銀色的光芒。河道在不斷地變深,根據它的寬度來看,河道正中的水足可漫過飛行橇的高度,儘管他從來沒有把這笨重的機器沉入到水底過。
毫無疑問,讓他們的交通工具過河成了難題。他簡直無法想象他們怎樣才能完成這件壯舉——突然,托勒的目光落到了凱琳身上,此刻,她正彎腰在河邊喝水。
“我們遇到了問題,女士們,”托勒來到她們身邊說,“我們得想個辦法讓我們的交通工具過河,我想它們是不能下水的。你們誰有辦法?”
“有橋嗎?”楊丹的話剛說出口,就立即被她自己否定了。“就當我沒說。”
她的目光越過水麵,落到對岸那荒涼的群山。“那邊和這邊一樣荒涼,我們得找一個可以涉水的地方。”
“我也這麼想——除非諾翰出來幫助我們。”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凱琳,“怎麼樣?”‘“托勒,不要。”楊丹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這麼做。
“凱琳?你的超感能發揮作用嗎?”
她想了一會兒,接著便點了點頭:“也許有辦法把它們帶過河去。可是我不會——那個詞是怎麼說來著?”
“游泳嗎?”
巫師又一次迅速地點了點頭:“是的,游泳。”
“這倒是一個辦法。”托勒贊同道。
“你不能讓她這麼做,”楊丹說,“你有什麼辦法讓一個人運用超感的力量嗎?”
“的確沒有,”托勒承認道,“不過我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楊丹,我得廣泛地徵求意見,除非你能說出這附近的什麼地方有渡口。我不知道我們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難道我們就不能先找一個淺灘嗎?我們可以找到的,只要有淺灘,我們就可以輕鬆、簡單地過河。”
“的確,不錯,就這樣吧。你和凱琳向南,我向北——我們各走二十公里。”
“三十公里。”
“很好,就三十公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