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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耳中“嗡”然一聲,眼前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有一道漆黑的大門,沉重地橫亙在他面

前。

原來那扇本已敞開的門戶,此刻竟又緊緊地關住了,翠裝少女正發狂似的在推動它,這

扇大門外面雖是金碧輝煌,裡面卻和四下的石壁一樣,是一片醜惡的青灰色,連個門環、門

栓都沒有。

柳鶴亭大驚之下,一步掠到這翠裝少女身前,急聲問道:“姑娘,這是怎麼口事?”

在這扇門上慌亂地推動著的一雙纖纖玉手,漸漸由慌亂而緩慢,由緩慢而停止,潔白的

手掌;停留在青灰的門葉上,又緩緩垂落;落到一片翠綠的衣衫下,而這雙玉掌和這片衣衫

的主人,她的面色,一時蒼白得有如她的手掌、一時卻又青碧得有如她的衣裳。

她失望地嘆息了一聲,喃喃自語:“這是怎麼回事?這門扉是誰關上的?怎麼會開不開

了?”突地轉回頭,目光沉重地投向柳鶴亭,輕輕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我也不

知道!”

柳鶴亭只見她目光中明媚的光彩,此刻已因恐懼而變得散亂無方

他雙足牢牢地站在地上,只覺得地底突地透出一股寒意,由腳心、腿般到他心裡,使得

他忍不住要機伶伶打個寒譁,然後一言不發地橫跨一步,那翠裝少女側身一讓,他便代替了

她方才站著的位置。

於是他的一雙手掌,便也和她方才一樣,在這扇門戶上推動起來。

從外表看來;他的一雙手掌,動作是笨拙而緩慢的,其實這雙手掌中,卻已滿含足以摧

石為粉的內家真力,他沉重地移動著他的手掌,前推、後吸、左牽、右拉,然後掌心一陷,

指尖一滑,口中猛地悶哼一聲,掌心往外一推——

只聽“砰”地一聲大震,地道石壁,似乎都被他滿聚真力的這一掌,擊得起了一陣輕微

的震動。

但是,這兩扇緊緊關著的門戶,卻仍和方才一樣,絲毫沒有變動,甚至連中間那一條門

縫,都沒有被震開半分。

他不禁大感失望地嘆息一聲,目光便也沉重地投向這翠裝少女。

兩人目光相對,只聽那“砰”地一震後的回聲,漸弱漸消,然後,他們便像是各個都已

能聽得見對方心跳的聲音。

柳鶴亭突地脫口道:“你的那柄劍呢?拿出來試試,也許能將這扇大門刺穿!”

這少女低呼一聲,道:“呀!我又忘了它了。”回手一抽,纖細的指尖,觸到的卻只是

空空的劍鞘,她面容立刻又隨之一變,突又低呼道:“呀!我大概是把它忘記在……方才那

個床上了。”

想到方才的情形,她語聲不禁為之停頓了一下,她陣青陣白的面靨,也突然像加上了一

抹淺淺的紅色。

此時此刻,雖然他們是在這種神秘而危險的地方,雖然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對手是那麼樣

一個神秘而又危險的魔頭,但是當方才在那房中的情景,自他們心頭掠過的時候,他們的

心,仍不禁隨之一蕩。柳鶴亭再一次匆忙地避開了她的目光,連忙他說道:“我去找找!”

身軀一轉,方待掠起。

但是——

從那兩扇門中間照出來,一直照到這裡,使得他們彼此都能看到對方面容的亮光,就在

柳鶴亭身形方轉的一剎那之間,竟突然地無聲無息、無影無蹤地消失了。

於是,空氣、血液、心房的跳動,思潮的運轉,在這一剎那之間,也像是突地凝結住

了。”

然後,心跳的聲音,加速、加重,柳鶴亭突地大喝一聲,當他喝聲的口聲尚未消失的時

候,他已掠到地道的盡頭,若不是他早有預防,伸出手掌,是以手掌一觸石壁,身形便突然

頓住,只怕此刻早已飛身撞在石壁之上了。

他真氣一沉,轉目而望,兩端俱都是黝黑一片,什麼是石壁,什麼是門戶、全都看不

見,他第一次領會到盲人的悲哀,這種悲哀和恐怖,已足夠使得人們發狂,何況他還知道,

此刻一定也像出口處的大門一樣,被人關起來了,這暗中的敵人,隨時都在窺視著他,準備

吞噬他的生命,但這人是誰?在哪裡?他卻一點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