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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刑部行文北鎮撫司,那個齊大柱通倭的案子要抓緊查。下午我們再來陪老爺子聽崑曲。”

羅龍文:“一部《浣紗記》都得聽好幾天呢,何況還有那麼多部?快過年了,年前把廢辦的事都辦了,正月裡陪著老爺子慢慢聽。”

“好!”鄢懋卿在窗前立刻向窗外說道,“今天就唱到這裡。各人到暖房去都把澡洗了,吃個宵夜,歇了。明天給閣老唱全本的《浣紗記》。”

窗外應聲繁忙,顯然各自在收拾東西。

嚴世蕃:“爹,那我們走了。”

嚴嵩手一揮:“走吧。”

三個人又向嚴嵩行了禮,羅龍文'鄢懋卿跟在嚴世蕃後面走了出去,一個隨從領著兩個婢女走了進來把門關上。

那隨從對兩個婢女:“暖床,伺候閣老歇息。”

“是。”兩個婢女走進了側面的臥室。

嚴嵩:“歇不了哇。給我準備一個湯婆子,安排好暖轎。”

那隨從:“閣老爺,這麼晚了還去哪裡?”

嚴嵩:“備著吧,或許要進宮。”

那隨從還沒反應過來,門外傳來了稟報聲:“稟閣老,皇上召閣老進宮。”

那隨從這才服了,大聲答道:“知道了!”接著又轉對臥房那邊:“快來,伺候閣老進宮!”

兩個婢女一邊繫著衣釦一邊又從臥房匆匆走出來了,伺候嚴嵩更衣。

玉熙宮精舍

儘管都穿得厚厚的,無奈這裡不但沒有生火,還開著窗戶,寒風襲來比坐在轎子裡還冷。徐階站在那裡還能挺住,嚴嵩便覺著寒不可禁了。

“把窗戶關了。”嘉靖坐在蒲團上招呼呂芳。

“是。”呂芳走過去把幾扇窗戶都關上了。

立刻便沒有那麼冷了,兩個人站著,嚴嵩眼花,徐階卻早已發現平時他們來應該有的兩個繡墩沒有了。

“端進來吧!”呂芳向隔門外喊道。

兩個當值太監一人端著一個約一尺半高一尺見方,上面鏤空著花紋的紅木凳子進來了,擺在嚴嵩和徐階的身後。

“坐吧。”嘉靖溫和地說道。

“謝皇上。”嚴嵩和徐階答著一齊坐了下去。

屁股一挨著那凳立刻有了反應,那凳裡生了火盆,滾燙滾燙。

徐階立刻站起了:“皇上的精舍裡不能有煙火氣,臣等不能壞了天規。呂公公,還是搬出去吧。”

嚴嵩這時也慢慢站起了。

鏡頭慢慢推向徐階那方凳子,又推向嚴嵩那方凳子,兩方凳子的空格里面果然都顯出了紅紅的火炭。

呂芳笑道:“皇上的天恩,這裡面燒的不是木炭,都是檀香。”

嚴嵩也不得不說話了:“皇上如此恩寵,臣等實難消受。”

嘉靖一笑:“八十多了,這麼晚從被窩裡拽出來,朕也不忍心哪。坐吧。”

二人又一齊向嘉靖一躬,這才又坐下了。

“徐閣老。”嘉靖望向徐階。

“臣在。”徐階欠了欠身子。

嘉靖:“你管著戶部,鄢懋卿那二百三十萬兩銀子收到了嗎?”

徐階:“回皇上,臣剛從戶部來,都清點了,入了庫。”

嘉靖:“還是嚴閣老調教出來的人能幹哪。有了這筆錢,今年過年你也不會向朕哭窮了。”

徐階:“還是皇七廟籌有方,八月派了鄢懋卿南下巡鹽。要不臣真不知道今年這年怎麼過了。”

嚴嵩耳背,但正如酆懋卿在他書房所言,喜歡聽的和該聽的時候耳朵就不那麼背了,這時他一直凝神細聽著,那一君一臣幾句問答大致都昕清了,卻依然裝作沒有聽清的樣子,安靜地坐在那裡,繼續聽著。

“朕的廟籌也不是都靈。”嘉靖提高了聲音,“抓了楊金水,派了個趙貞吉去兼管江南織造局,快年底了,五十萬匹絲綢還沒有織出一半。徐閣老,朕看你這個學生本事也平常。”

徐階站起了:“是臣督促不力。臣明日就發廷寄嚴催趙貞吉。”

嘉靖:“絲綢是織出來的,不是催出來的。朕問你,江南織造局現在還掛在五個徽商的名下是怎麼回事?聽說這幾個徽商還是胡宗憲的本家是怎麼回事?”

徐階:“回皇上,當時沈一石死了,是鄭泌昌、何茂才找來的這幾個人…”

“鄭泌昌、何茂才都死了,賬總不能記在死人頭上吧!”嘉靖打斷了他。

徐階跪了下去:“是。這件事明天臣並在廷寄裡追問,叫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