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函真經的來歷已經查出眉目了。”
嚴嵩:“什麼眉目?”
葉鏜:“那函真經壓根就不是什麼張真人送給齊大柱老婆的,而是來自高翰文娶的那個妓女之手。”
嚴嵩:“那個妓女是何來歷,她怎麼會有這函真經?”
萬案答道:“閣老,杭州死了的那個織造商沈一石,閣老還記得嗎?”
“那妓女與沈一石有關?”嚴嵩一振。
萬寀:“正是。那妓女本是沈一石買下來送給楊金水的,其實就是沈一石的側室小妾。”
“好!”嚴嵩拍了一下圈椅的扶手,“不上賀表就對了!你們立刻徹查。還有,嚴密看守高翰文和那個妓女,不要讓他們走了或是死了。”
嚴世蕃:“放心吧,早看好了。高翰文那座宅子裡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嚴嵩望向了嚴世蓍:“陳洪陳公公那裡你見面了嗎?”
嚴世蕃:“還沒有。”
嚴嵩:“就在這幾天一定要見著陳公公。這半個月皇上閉關清修,只有他和呂芳能見著皇上。這件事要讓他想法子把風聲透給皇上。告訴他,查出了那個妓女就查出了沈一石,事關沈一石就牽出了楊金水。徹查下去,呂芳那個位子就是他的。”
“老爹這步棋高!”嚴世蕃誇了父親一句,“呂芳這個老狐狸早就靠不住了。聽宮裡的眼線說,裕王府那個馮保就經常找他,他是把寶都押到後兩代人了。年前我見過陳公公,陳公公在楊金水那件事上已經得罪了他,正擔心呂芳整他呢。這件事呂芳一定有牽連,捅出來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個位子就是陳公公的。衝著這一點,這一回他也一定會跟我們聯手。今天我就去找他。”
“叫他不要太早把底細露了。”嚴嵩交底了,“正月十五以前,債主不討債,衙門不拿人。這半個月皇上閉關清修,我算了一下,正好陳公公是逢單日伺候皇上。你告訴他,最好在正月十五皇上出關的時候把真經的來歷透露給皇上。正月十六的子時自然會見分曉。”
嚴世著:“知道了。”
嚴嵩:“好些人還提著心在那裡不安呢。你們也不要在這裡守著我了,去轉告那些沒有上賀表的諸位,不要怕,也不要說什麼,過好這個年。”
嚴世蕃和那四個人都站了起來。
裕王府書房。
這裡正月初一的拜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裕王是儲君,徐階、高拱、張居正必先行君臣跪拜大禮。可他們同時又是裕王的師傅,在他們行了君臣之禮後,裕王也向他們行了半禮。一行坐下,也並無節慶該有的喜興,也都神情肅穆。
徐階、高拱、張居正互望了一眼,默契之下,讓徐階進言。
徐階:“今日分宜父子還有在京一半的官員都沒有給皇上進獻賀表。裕王知道否?”
“我也是剛從宮裡聽到的訊息。”裕王說這話時顯然是已經經歷了一番緊張,可這時依然顯著緊張。
徐階:“二十多年了,凡皇上敬天拜醮,嚴分宜和嚴世蕃他們沒有一次不是爭上賀表工撰青詞。這一次他們是向皇上攤牌了。”
高拱:“有訊息,從去年臘月二十三一直到年三十,嚴黨的人便在四處偵查張真人真經的來歷。看樣子他們手裡有了牌才敢這樣。”
“他們知道了真經的來歷,”裕王緊張得站了起來。
“是。”張居正接言了,“菸袋斜街高翰文的宅邸外這幾天就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好些人換了便服在輪班看守。”
“要是讓父皇知道了真經的來歷,我和李妃就只好去請罪了。”裕王臉色灰敗,說話時也顯得氣促了。
“當然不能讓阜上知道真經的來歷!”張居正大聲接言,“我已經設法告訴了高翰文,死也不能露這個底。”
“讓他們死?”裕王失神地望著張居正,接著搖了搖頭,“不能夠這樣子做。有悖天理,也有悖人情,況且更有殺人滅口之嫌。”
“臣等決無讓高翰文他們死的意思。”張居正連忙解釋,“只是說叫他們有所防範,萬一落入他們手中,先要扛住。”
“這是下策。”高拱接言了,“高翰文和他那個女人萬萬不能落到嚴世著他們手裡。”
“有什麼法子?”裕王急問。
高拱:“他們派人,我們也派人。第一在正月十五散節前不能讓他們把人暗地抓走。第二要搶在十五散節後各部衙門開堂理事之前,把高翰文他們送出京去。”
裕王:“什麼理由?怎麼送?”
高拱和徐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