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仍在向前奔進!趴在地上那老漢的身前列起了一道人牆!
馬上計程車兵們都緊張了,許多目光都望向馬隊正中那個軍官。
那軍官開始下意識地往回拉手裡的韁繩,許多兵士也開始拉手裡的韁繩。可奔馬的慣性仍在向人牆奔去。
馬隊中那軍官臉上流汗了,手裡的韁繩開始緊往後拉。所有的兵士都把韁繩拼命地往後緊拉。
相距也就不到一丈,馬隊愣生生地停下了!
許多馬在狂躁地噴著馬鼻,許多隻馬蹄在狂躁地刨著地面。
“刁民!”建德知縣張知良跺了一下腳,望向他身邊的馬寧遠。
“是反民!”淳安知縣常伯熙厲聲接道,“剛才就有人公然說‘反了’!”
“是誰說‘反了’?”馬寧遠的臉青了。
“卑職看清楚了。”常伯熙將手一指,“是那個人!”
“抓起來!”馬寧遠一聲低吼。一群衙役拿著鐵鏈和戒尺奔了過去。
建德至淳安的大堤上
也是翻盞般的馬蹄,踏過大堤上堅硬的泥土向前急奔。
一行五騎,最前面那一騎上是一個身著三品鎧甲的將軍。
字幕:浙江台州鎮總兵戚繼光。
淳安的大堤上
那個帶頭擋馬的漢子已經被鐵鏈拉了過來,還有十幾個漢子也被鐵鏈拉了過來。
原來還跪著的百姓都站了起來,開始騷動。騎兵和步兵軍士的刀和槍組成了陣勢,擋住了那些哭喊著的人群。
幾個漢子被鐵鏈套著,拉到了那幾個官員面前。
一直面色鐵青的馬寧遠:“剛才說‘反了’的人是誰!”
“是我!”帶頭的那個漢子竟然立刻答道。
常伯熙和張知良都是一怔,接著對望了一眼。
“好!敢說敢認就好。”馬寧遠望了一眼那漢子,問道:“叫什麼名字?”
漢子:“齊大柱。”
馬寧遠:“幹什麼營生?”
漢子:“本地桑農。”
“桑農?”馬寧遠又轉過頭來審視那漢子,“桑農為什麼要來帶著稻農鬧事?”
那漢子沉默了一下,答道:“心裡不平。”
“好,好。是條漢子!”馬寧遠一邊點著頭,突然加重了語氣,“你在王直那兒當什麼頭目?”
“王直?”那個漢子一愣,“哪個王直?”
馬寧遠:“倭寇頭子王直!”
那漢子一怔,緊接著大聲答道:“不認識!”
“到時候你就會說認識了。”馬寧遠的臉又鐵青了。
說完這句,他面對黑壓壓的百姓,大聲說道:“改稻田為桑田,上利國家,下利你們!這麼天大的好事,就是推行不下去,今天居然還聚眾對抗!現在明白了,原來是有倭寇在煽動造反!”
這幾句話一說,剛才還騷亂哭喊的人群一下子死一般的沉寂了。
馬寧遠接著大聲令道:“繼續踏苗!敢阻撓的有一個抓一個,和這幾個一同押往杭州!”
常伯熙和張知良又同聲向苗田的騎軍大聲吼道:“踏!”
馬隊又向前面的苗田踏去。
建德至淳安的大堤上
戚繼光的馬迎著鏡頭馳來。他頭盔上那朵斗大的紅纓,和肩背後那襲外黑內紅的披風在空中向後飄飛。
四騎親兵緊跟著那襲飄飛的披風向前飛奔。
淳安大堤旁的苗田裡
這裡的騎軍馬隊還在向前奔踏,馬蹄過處是一片片倒伏零亂的青苗。
突然,騎軍中那個領頭的軍官目光中露出了驚色,他望見了大堤上那飛奔而來的五騎。他手中的韁繩開始向後緊拉。其他計程車兵也跟著慢了下來,望向大堤。
“是總鎮大人!”那軍官失口叫道,勒住了韁繩。
馬隊都停下了。
淳安大堤上
五騎奔馬越來越近了。
堤上的步軍士兵立刻向前跑去,在大堤上列成了整齊的兩行。
馬上的戚繼光卻在離那兩行步軍還有數丈遠的地方猛地一勒韁繩。五騎馬倏地停住了。
戚繼光的目光望向了苗田中的騎軍。那隊騎軍這時已驅著馬跑向大堤。
很快,騎軍馬隊都登上了大堤,在步軍的前面都下了馬,也分成兩行排成佇列。
戚繼光這才策著馬慢慢走到兩行騎軍的中間,目光先是望了望堤上的人群,接著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