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疑惑的眼,忽然無髒俱焚。
無邪把她的沉默當作是預設,有些生氣:“你身材剛剛好,何需再減?你以為所有男人都愛紙片人?”他輕輕拍了她的屁股,說,“不要再減了。瞧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他一臉憐惜地撫摸她枯瘦的臉頰。
忽然就在那時,她的委屈、她的隱忍,及她隱藏在胸腔從委屈轉化為怒火的憤怒,像火山暴發那樣,經過天長日久的積壓,在某個導火線下,轟然暴發,無數烈焰狂漿帶著摧毀一切的瘋狂………她惡狠狠地推開他,在他訝異的目光下,她像個潑婦一樣歇斯底里地尖叫,把他的罪行全部公諸於眾。
在她揪出他所有罪行後,無邪發揮出他天生企業家的冷靜與自峙,並未有任何慌亂,等她發洩過後,才安慰她說:“愛愛,逢場作戲而已,你何必當真呢?”然後,他向她保證,以後再也不與外邊的女人來往。
或許是他的神情太過誠肯,或許是她內心深處,對他還是有眷念的,在他的再三保證下,她原諒了他。
冬兒在得知她與無邪和好後,淡雅的臉上有著複雜與嘆息,“你能想通就好。”
第五章
或許出於愧疚,也出於補償的心思,無邪帶她去見他的父母。
在做了無邪四年的生活助理,又做了四年女朋友後,他終於帶她去見他父母了。
以前她不止一次盼望著無邪能帶她去見他父母,男女交往,最能讓人安心的便是,被另一半帶去見家長。這不只說明了他對你的重視,還足可證明,他已把你列為未來的另一半。
反之,他根本不想與你結婚。他只想與你談戀愛,滿足了他的下半身,而你的安全感,你的付出,你的青春,卻不在他負責的範圍。
*
段無邪的父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豪門大戶裡的規矩與形於外的高高在上,曾讓她差點兒休克。
像被放在架子上被待價而沽的商品,段家夫婦在打量了她一陣子後,段夫人說:“真正打扮起來,倒也體面,只是,不知這肚子是否爭氣?”
當時她就蒙了,感覺自己不像是段無邪的女友,而是一個只能被當成生育機器的工具。
段夫人彷彿沒看到她臉色的難看,徑直說著,“去醫院檢查過沒?身理正常嗎?”
當時她已氣得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女方見家長的種種刁難情節早已倒背如流,卻無法應付這種赤裸裸的客氣而禮貌的詢問。
玉愛愛一向脾氣溫和,有些小奸,有些小性子,還有些刁鑽,卻不敢在長輩面前施展,說好聽些,是個可人又好脾氣的姑娘,說不好聽些,就是個帶著些許的逆來順受的性子。這種場合,又從未經歷過,再加上門不當戶不對的戀情,在家世傲人的男方家長而前,只能兵敗山倒、潰不成軍。
偏偏平時總是善解人意像朵解語花的男友卻沒顧及到她的心思,還向父母說:“沒檢查過,但愛愛肯定正常啦,包準替你們生個大胖孫子出來。”然後還現寶似地攬著她的腰,一雙美麗的桃花眼眨啊眨的,“是不是啊,親愛的?”
她想讓自己笑一下,卻發覺做不到。
後來在吃飯的時候,段夫人又說話了,語氣帶著審視算計,問了她父母、親友情況,她不喜歡她語氣裡客氣而鄙夷的尋問,彷彿她在大陸做普通公務員的父母是多麼上不了檯面似的。她模稜兩可的回答惹得段夫人很不滿意,語氣漸漸生硬起來。
“哦,你不願說那就算了,我們也不勉強。反正以後你嫁到我段家來,就是我段家人了。你父母那邊的親友,我們不知道也是件好事。”
她吃驚地抬頭,不明白她這話是何意思。
段夫人彷彿沒看到她的吃驚,又說:“段家就只有無邪一根獨苗,以後,你可得努力點。”
“努力?努力什麼?”她詢問的目光看向段無邪,他說,“就是生孩子啦,笨蛋。”
忽然沒了胃口,她很想放下筷子離席,可自小受的教養又讓她刻制住了,拿著筷子坐在那,四月間的天氣溫暖如斯,她的心卻一片冰涼。
*
第二天,段夫人一大早便打了電話來,溫和疏離的語氣帶著命令的意味,“小愛,今天有空沒?陪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她忙問:“伯母,您身子不舒服嗎?”
“我身體好的很呢。”
“那………”幹嘛要去醫院?
“我是想,讓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準備生孩子了。先去做做檢查,看身體是否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