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襲上我的眼眶,我抑住眼裡的淚,強顏歡笑道:“還差強人意吧。”
錦衣沉默了一下,道:“晴影與青青也託錦衣向小姐問好。”
“晴影與青青?”我終於抑制不住眼裡的淚,哽咽著道:“她們,她們也都好麼?”
錦衣點點頭,道:“她們都想念著你呢。”
我的心一陣刺痛,青青與晴影,是和我在洛王府一起生活過的姐妹,有一段時間,我和她們一樣,成了洛府裡的丫鬟。那段經歷雖然不堪回首,但是我和她們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錦衣看看我又道:“尤其是青青,她,她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
我慘然地搖搖頭,往事不要再重提,勾起前塵事只會徒增傷感。
青青,曾經我是恨過你的,恨你為何在事情最關頭時背叛了我。但是現在,我並不再怪誰了,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你也不必為此耿耿於懷了。
我抬起手來,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對錦衣道:“你看我,光顧著和你敘舊了,也忘了請你坐下,錦衣,來,坐這兒。”
我輕推著錦衣,不顧她的推脫,讓她坐在我的床榻上。以前我們也經常這樣親密無間。
我蹲伏在她的腿邊,仰著頭看她,笑道:“錦衣,你的也狼呢?”
錦衣的俏臉紅了,羞怯道:“他,他還好。”
我看著她嬌羞的樣子,不由笑道:“原來,那個傻子終於明白你的心意了!”
“他是什麼時候明白的?”我問著錦衣。
“你走後的不久。”錦衣老實地回答。
我笑出聲,眼裡卻有淚。錦衣看著我,眼眶兒也紅了。我們都沉默了。
半晌,錦衣勉強笑道:“你看我,還忘了來的正事。”
說著,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精巧的飛獅紋銀盒來,交由我,道:“這是奉了洛王爺之命給小姐拿來的。”
我帶著詫異的神情看著她,並沒有去接。
“裡面裝的是千年冰雪蛤煉製的雪蛤膏,是洛王爺囑咐錦衣要親手交給小姐的。洛王爺說,這雪鉿膏是給小姐的身子作進補之用。”
我低頭不語,這麼名貴的藥材是他給我的?他真有這麼好心麼?不會是毒藥吧?
錦衣嘆息一聲,將銀盒塞入我手中,道:“小姐,你拿著吧,你的身子這麼虛弱,你看你的臉,瘦得還沒有我一個巴掌大了,得好好補補。”
她伸手撫了撫我的長髮,道:“別怪洛王爺,他這麼折磨你,他自己也好過不到哪兒去,這麼些年了,我就沒有看見他笑過……”
我將埋進錦衣的臂彎裡,壓抑著嗓子嗚咽哭出聲來……
……
將錦衣送走,已是入夜。
這一夜,我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踏實。
夢中裡都是洛府裡的景像,是一張張我熟悉的臉。我流著淚掩面不想見到她們,卻又想見到她們。
我似乎聽見她們對我說:“小蝶,這麼些年你去哪兒了?怎麼都沒有看見你?”我想回答,卻無語哽咽在心頭。
我在夢中痛哭,淚流滿面。
我抽噎著醒來,翻了個側身,卻觸碰到了一個溫熱的軀體!從這具身體所發出的氣息與熱度,我明白躺在我身旁的是一個男人!
我驚詫地低撥出聲,卻被他一把掩住了嘴!
梅廿九~恩客(3)
他用一隻有力的手捂住我的嘴,一邊在身畔摸索著什麼,不一會兒,有柔軟如絲的物件滑過我的臉,頃刻間我的眼睛上已被他蒙上了一方錦帕!
我的眼前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個男人放開了捂在我嘴上的手,他翻身調整了自己的姿勢,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強壯的身體已壓上了我柔弱的身子,沉重得差點讓我窒息。
被蒙著雙眼的我顫抖著身子,低喊出聲,“是,是你?……”
這熟悉的蒙錦帕的動作,這熟悉的黑暗,是我熟悉的噩夢的開始。
那個男人依舊如往常一樣,沒有發出聲音,他的吻帶著火焰落在我的耳側、脖頸與胸口……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著,輕而易舉地解開了我的衣襟……
我在他身下無聲地流著眼淚,是他,是他來了!
他,是我十六歲時一直到現在的唯一恩客。
從我十六歲開/苞那日起,他就開啟了我噩夢般的接客生涯。每次,他都是這樣無聲無息地來,又悄然地離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那張臉,他似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