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周鎬敲門進去,劉蘊章才離開。周鎬到家後立即向謝慶雲傳達徐楚光的指示和要與孫良誠面談的具體內容,並要求謝慶雲作好準備將與二十八日同去宿遷。二十七日夜南京城飄起了一場大雪,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周鎬起來推開門,見大雪很深,整個南京城區被厚厚的大雪籠罩,周鎬在家中等、謝慶雲的電話。八時整,謝慶雲打來電話:“南京北上的火車停開,北上徐州無法成行(從徐州乘汽車達宿遷)。”周鎬只得放下電話呆在家中另等謝慶雲的通知。九時左右,國民黨南京保密局本部的五六個特務闖入周鎬家中。其中帶隊的特務頭目認識周鎬,那頭目說;“周鎬兄,毛(人鳳)先生請你去,請你現在隨兄弟我去一遭。”
周鎬被捕了,被關押在南京寧海路十九號保密局看守所內。周鎬被捕,被關押進看守所,打入保密局內部的*地下黨人立即把此訊息通知上海地下黨,地下黨又告訴徐楚光,徐楚光立即轉移並且通知相關人員也轉移,切斷所有可能被敵人利用的線索。
周鎬曾經是國民黨軍統裡的大特務。審問他的特務們大多是他的熟人。有曾經和他的地位差不多的,還有曾經是他的下級,所以周鎬關押在保密局內並沒有被拷打。審問他的頭目問他:“老兄,人家告你是共產黨的地下人員,去上海接受*的秘密任務,請說實話吧。”周鎬在軍統多年,熟知特務內部的操作程式。他便以老賣老說:“是哪個混蛋王八羔子說我是*,給我站出來。老子被你們一腳踢出門外,你們不養活老子,難道還不讓老子到上海做點生意嗎?說老子是*你們有什麼證據?誰說老子是*,就讓他來跟老子當面對質,別說老子是*,就算老子是,你們把跟老子接頭的那個*分子找來。你們不講證據,無緣無故憑哪個混蛋的幾句話就誣陷老子?老子在軍統幹了這麼多年,難道就落得這個下場嗎?”周鎬一口一個老子。罵得審問他的特務們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審了。特務們也覺的周鎬講的有理,說周鎬是共產黨誰看見了?誰抓住可靠證據了?就憑劉蘊章的那些話也確實勉強。上海的特務又沒捉到徐楚光,沒有對證。特務們只好把周鎬又關進看守所。
徐楚光派地下黨人送給周鎬夫人不少營救資金。來人對周的夫人說;“黨組織非常關注周鎬同志,請你出面營救周鎬同志非常適合,需要花費多少錢,我們就給多少。”周鎬夫人託周鎬在原軍統內的故友舊交、現仍在保密局握有實權的特務向毛人鳳說情,保密局裡的地下黨也積極活動,加上週鎬在保密局的巧妙鬥爭。周鎬於一九四七年元月二十一日,農曆除夕這一天早上,被無罪釋放。除夕的夜晚,南京城內鞭炮陣陣,家家戶戶都在吃年夜飯。周鎬簡單吃過晚飯後,即來到密室,用電臺向三工委呼叫聯絡。
一九四七年四月底五月初,春暖花開、鶯歌燕舞之時,周鎬在謝慶雲的陪同下到宿遷與孫良誠會面,這時宿遷已無國民黨軍主力,孫良誠的日子又覺得好過些了,而宿遷四周圍共產黨的活動又活躍起來,不斷打擊孫良誠的小股部隊,這些給周鎬和孫良誠的會面客觀上帶來消極的的影響。周和孫的會面,就共產黨要求孫起義之事雙方展開談判。孫良誠仍無誠心,借起義向周鎬漫天要價。孫以部下軍官家屬需要轉移安置、部隊官兵需要軍餉等理由,要求周鎬給兩千兩黃金作經費。周鎬發覺孫良誠是個軍閥老油子,比較難對付而兩千兩黃金數目又大,沒有答應孫良誠的無理要求,第一次談判無終而果。
謝慶雲是共產黨,可孫良誠是自己的老上級,加之孫良誠狡詐多疑,故在當天的談判桌上謝慶雲無法公開偏袒誰,儘量扮作中間人。晚上謝慶雲安排好周鎬食宿後單獨面見孫良誠。孫故意問謝:“我向*要兩千兩黃金,你看是不是少了?”謝慶雲耐心地勸說:“總座,記得抗戰時我門被湯恩伯所逼投靠南京汪精衛,那時我們與漢奸政府討價還價,那是有情可原,可我們如今投的共產黨,那可和投汪精衛不是一回事。共產黨為老百姓,不是為自己謀官謀財,我們投共是為百姓做事。不應該向共產黨要這麼多黃金。我們的起義是義舉。從共產黨的對外廣播中,你看人家共產黨對起義後的高樹勳多麼重視和尊重,從高樹勳的例子看。人家共產黨並不像蔣介石、汪精衛之流。用你時拿你高高在上,不用時推入地獄。我們為軍官家眷的安全著想是對的。但我們起義後,共產黨也不會不過問此事,實際上我們有幾百兩黃金就足夠了……”謝慶雲說到這裡,孫良誠打斷了他的話,說:“老謝,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節省當然好,但我也不能虧待了我的部下。”
到了第二天,周鎬再次與孫良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