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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宗的入山門令。

一念側身,不遠處停泊著一艘雙層畫舫,入山門令正是從那艘畫舫裡飛出的。

伴隨著一聲妖嬈的笑聲,一人自艙內徐徐走出,來人一身紅衣似血,明明是個男子,肌膚卻極白,無一絲血色,唇又極紅,彷彿全身所有的血色都彙集在這兩瓣又薄又長的唇片上,才使得膚色蒼白如雪,趁著如鉤的眉眼,如瀑的披髮,分明豔鬼一隻。

這豔鬼般的男子看著一念的挺拔的身姿,忽然輕聲一笑,猶如一朵穠麗的花朵驟然綻開,無端讓人覺得脊背一涼。

“梁閣主,您可還記得我?”

一念盯著他的眉眼看了片刻,哂笑道:“你是火途。”卻是再確定不過得肯定句。

血衣人掩嘴一笑,“閣主好眼力。”

他一邊說著,一邊足下一點,躍至橋上,站到一念面前,不知何時,周遭竟無一個行人。

“昨夜你在屋頂上,看得可還滿意?”血衣人抬手就要搭上一念的肩頭。

一念避開他的碰觸,道:“你明明發現我們,卻又不點破,放著我們聽到漕糧之事,又故意讓武功遠低於我的鬼陀跟蹤尾隨,就是為了借他之口,告訴我四皇子與三途宗的密謀,我原本以為你是不甘屈居血途刀塗之下,這才故意叫我聽到,要借我之手給先除了刀途,只是要除掉刀途,卻不必毀了四皇子的計劃,畢竟這麼做,四皇子震怒,原先答應助三途宗入駐中原的協議只怕會作廢,於你也是沒有任何好處,看來你是另有目的。”

火途“咯咯”一笑:“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不愧是一念禪師,不世閣閣主,還有靜水宗少宗主,哦,我怎麼忘了最重要的,滕王之子,梁千復。”

見一念依舊無波無瀾,不為所動,火途又嬌笑一聲:“我知你見到鬼陀的步法,定會疑心血羅漢未死,聽到殺師仇人還有徒弟,更是不會放過,不過樑閣主註定是要失望了,三途不過是曾被血羅漢擄去灑掃暖床的侍童,身份低微,不足掛齒,若不是當年趁亂偷了幾本血羅漢的武書,今日亦不會在關外作威作福,還妄想在中原武林,能有一席之地呢。”

火途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一念的反應,見他依舊神色淡淡,咬唇狠笑道:“禪師不愧是得道高僧,超然入定得很吶,你就不好奇我怎麼會對你這般瞭解,又怎麼會有靜水宗的入山門令?”

一念嘴角勾起一道輕蔑的弧度,“你說了這麼多,我怎會猜不出你的身份,你幫修漱心破壞四皇子的佈置,和她有一樣的目的,無外乎,又是一個滕王舊部。”

火途終於露出火急面目:“殿下身為大齊皇族唯一的血脈,難道就能眼睜睜地放任梁昭昌鳩佔鵲巢?”

“我願助殿下一臂之力,奪回皇位!”

“你想要什麼?”一念淡淡道。

火途蒼白如紙的臉上,終於浮起一絲血色,連雙眼也溢位水光,“我本名韓斟意,原是韓持章幼子,滕王被押,韓家不願依附梁昭昌,被舉族屠盡,唯有我逃了出來,顛簸流離,又被血羅漢擄走,受盡折磨,直到設立三途宗,三年前三途宗與四皇子合謀,我扮作善見,不久前偶遇滕王殘部單魁老將軍,才知道殿下之事,我答應修宗主,助她壞了四皇子的計劃,將來殿下登基,便會恢復韓家門楣,只是我始終不得見到殿下,後來才知道殿下竟然不願復位?!”

火途說道此處,早已聲嘶力竭,“血海深仇,殿下如何放下!”

一念神色冰冷,是啊,他怎麼放得下?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自他出生,便被修漱心養在靜水宗山下的別莊,自幼便知道,自己不過是修漱心復仇的工具,然而他生來逆骨,最是敏銳,行事只憑本心,卻又資質卓絕,如何能做一個聽話布偶,五歲那年,便一人躲過重重看守,跑出別莊,之後才有幸遇見了無渡禪師,成為他的親傳弟子。

要不是血羅漢,師父不會死,他也不會在羽翼未豐之時,就被修漱心找到,關回囚籠,之後假意接受修漱心的安排,見到兩位滕王舊部,單魁將軍和當年名滿京華的辯聞公子陶師凜侍郎,他們組建不世閣,專司情報暗殺,這兩人教他行軍打仗、帝王之術、收服人心。

一念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過目不忘,天資穎特,無論兵法陣法,還是帝王心術,一學就會,陶師凜教起來更是用心,一念漸漸把他學到的用在陶師凜和單魁身上,架空二人,將不世閣收為己用,這才像修漱心露出獠牙,離開別莊,做回他的一念禪師。

這樣狂傲肆意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對一個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