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碾了歐洲。可這樣的念頭在他心裡頭只是偶爾泛起的衝動,現實中的他更像是一隻獵食的猛虎,躲在樹林背光的地方,靜靜的等待著獵物出現錯誤……,而不是不管看到什麼獵物,全都大刺刺的正面硬懟。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對。整個歐洲就像一鍋煮沸了的水,被強行的蓋上了蓋子法蘭西和奧地利的同盟。這股將蓋子重新蓋在沸水上的力量是西方世界裡是無敵的存在。之前沸水產生的蒸汽力量還不夠掀開鍋蓋,但它們在慢慢的增強,一直在增強。
當時間一點點延後,當鍋裡的壓力漸漸的越過紅線,凝聚起來的力量終有一日會像火山一樣爆發,就能讓整個鍋蓋蹦飛出天外,不然就是鐵鍋爆裂!
大英帝國、法蘭西帝國、俄羅斯帝國,以及西班牙王國、葡萄牙王國,還有無數個拿破崙的附庸小國。整個歐洲已經處在了戰爭爆發前的緊張階段,就像那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每一個國家都在製造軍需,製造槍炮,消化了歐洲的大量鋼材、木材。
誰也不會低頭認輸,英國人的輪船日夜不息的穿梭在北海到波羅的海的航線上,誰也不會將自己打磨鋒利的寶劍白白空置,劍握在手中除了嚇唬人外,更要給自己爭取利益。
拿破崙要用自己手中的長劍劈開聖彼得堡,然後徹底封鎖大陸,讓英國人生產的東西賣都沒個地方去賣。而俄羅斯也希望用自己手中的長劍來為自己掙得利益。
再有英國人,那更不用多說了。他們也發愁中國的崛起,他們也擔憂陳漢不停的蠶食歐洲人利益的舉動。就像拿破崙以往整合整個西方世界的力量來跟陳漢抗衡一樣,倫敦內心裡也有一個領袖西方的夢想。只不過英國人有自知之明,他們清楚以自己的人口和地理位置是不可能真正的統治整個歐洲大陸的,那麼盎格魯撒克遜人也不可能被別人來領袖。
一個實質上的不同,英國人內心中的夢想變為現實後更像是‘盟主’,而拿破崙則想當凱撒。他知道西方社會不允許他擔當東方式的說一不二,至高無上的皇帝,那他就要做凱撒。
更何況隨著中國的崛起,陳漢從歐洲人的勢力範圍裡生生挖去了老大一塊地盤。這才多少年?西方世界的勢力範圍已然沒剩下多少了。
加拿大就不說了,印度的利益衝突呢?
這個時代的英國倒是不見得會有傾吞印度的雄心壯志,他們甚至能接受自己的勢力範圍不再繼續擴大的現實,可他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乳酪被別人觸動。
中國一邊是英國人的最大貿易伙伴,另一邊又是英國人最強大的敵人,想要中英雙方一邊和和氣氣的做著生意,另一邊倫敦又堅決不讓中國再得到多餘的好處,那怎麼可能!?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悖論!
現在整個歐洲都知道,在中國存在的情況下,歐洲大陸卻爆發了連綿二十年之久的大戰,白種人幾百年的世界霸權已經被東方人奪取,再也找不到了。
現在奧地利人的屁股堅定的坐到法國這一邊來了,俄國人肩膀上的壓力非常大,他們與奧地利的友情可半點經不起真正利益之分的考驗。這種歐洲形勢下,拿破崙如期宣佈對俄戰爭,進行一場浩浩蕩蕩的死亡遠征,還真的很有可能。
陳鳴沒有讓駐歐辦去提醒拿破崙小心俄羅斯冬季的寒冬酷雪,他並不認為拿破崙會不知道俄羅斯冬季的厲害。拿破崙選擇在六月下旬對俄羅斯發起戰爭,跟希特勒選擇的開戰時間相差無幾,這必然是有原因的。
再去提醒拿破崙,他也不可能做出多麼大的改變來。
幾十萬大軍的後勤補給,在這個沒有鐵路和卡車的時代,在這個只有馬車和牛車的時代,那是能讓人崩潰的。
原時空的拿破崙在俄國邊境以西建立了一些兵站,每座兵站都糧草充足,足夠法軍消耗多日。然後用成百上千輛次的馬車、牛車,運輸糧食物資,支援軍隊。陳鳴隱約還記得這支龐大的運輸隊裡的大型挽畜是以十萬計的,不可思議的龐大。就是不知道這個時空拿破崙還能不能做到這些了……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倫敦八旗的日子……
倫敦的冬季很少下雪,但倫敦的夏季卻經常下雨。
這裡的夏季非常清涼,靠近大海麼。四十五歲的愛新覺羅綿惠早已經適應了倫敦的生活,他現在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還學會了法語和拉丁文。當然,他也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甚至能寫一手不錯的書法。但真要說起故鄉的夏天,除了一座紫禁城,在他腦子裡的記憶就只剩下一個‘炎熱’的記憶。
這一日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