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撞到了太上皇的手上,不收拾收拾,就算是他們倆自個都覺得過意不去,當然,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屁股開花,青紅紫綠罷了。
兩人都在暗地裡邊琢磨,等會太上皇萬一想起要怎麼收拾自個的時候,是不是認罪態度要更謙恭沉重一些,畢竟,軍仗可更不好挨。
而過了那個開闊的校場之後,便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座開闊得猶如大殿一般的營房裡邊,擺放著數十尊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火炮,除了火炮之後,便是各式各樣的火銃,不過,在這裡還有大量被拆成了零件狀態的火器,以至於這間營房裡邊猶如一間廢棄金屬回收站一般。
而在這房間裡邊的,只有幾名拿著古怪式樣的筆,正在飛快記錄著什麼的小吏,還有就是十數名身著百姓服飾的匠人在摸索著什麼,時不時地在那進行著小聲地交流,渾然沒有注意到,經門而過的朱祁鎮等一行人。
朱祁鎮只是在那門口朝著裡邊打量了一番之後,便悄然地離開,那楊俊不由得又向那楊信小聲地打聽起了這間營房裡邊的那些人到底是要幹嘛。
“陛下有言,咱們大明火器之利,可謂舉世無雙,然火器研製不易,維護亦不易,況且,咱們大明的火器的品種實在是太過繁雜,沒有明確相應的用途,所以,陛下特地重金聘來了這些技藝精深的老匠人,就是看看,能不能設法,將我大明的火器進行改良,而且,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型別,這樣,便是維護起來,也要方便得多。”
聽到了楊信之後,莫說是楊信,便是那石彪也禁不住擊掌贊同道:“的確是這個道理,咱們的大明火器天下無雙,可是使起來,實在是太過繁雜,京師神機營中,便有火器達十數種,火炮亦是繁雜萬分,稍有損壞,便只能棄廢,難有修復。若是能減略種類,不單是練兵的時間可以縮短……”
三人一路行於眾人的最後,一路小聲地交流著,眾人隨著那朱祁鎮的腳步,走走、停停、看看。足足花了一刻鐘的功夫這才繞了大半圈子,來到了一處只有高高的幾個小窗戶和一個緊閉的大門的營房前,停下了腳步。
“楊俊,石彪,你們二人過來。”朱祁鎮站在這裡,抬手先向那門口站崗計程車卒回禮之後,這才回頭衝這兩個表情鬼祟的傢伙抬手招呼道。
“微臣在,陛下有何吩咐?”楊俊和那石彪只能硬著頭皮步上了前來,走到了朱祁鎮的跟前躬身行禮道。
“你二人統兵於外,護送太子殿下往宣府,一路行來,頗為勞苦,是有功之臣,然爾等於又觸犯了軍令,故爾,功可賞,但罰亦不可無。”朱祁鎮揮動著馬鞭,拍打在自己的手心,站在那一排營房之前,緩緩地踱著步子,一面沉聲言道,此刻,隨其同來的諸將皆盡不敢開言。
“微臣知罪,聽憑陛下處置。”看到左右既無刑具,也無拿刀執棒的侍衛,兩人心頭暗樂,不過倒是一臉的沉痛之色。
朱祁鎮瞅著這兩個傢伙,聽他們的語氣,哪裡不知道這兩個壞傢伙揣的是啥鬼心思,不過他也懶得點破,嘿嘿一笑,咧嘴露出了他那口天天刷得鋥亮的白牙:“既然你們入了這座軍營,那麼,就該按新的軍規來,你們二人以為如何?”
“這,不知這新軍規,軍中鬥毆如何處置?”楊俊悄悄地打量了一眼這座怎麼都顯得有些陰沉的營房,心裡邊惴惴不安地詢問道。
“王卿何在。”朱祁鎮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沉聲低喝道。王進昌大步而出,凜然而答:“回稟陛下,按新軍規,凡軍中私鬥者,降兩級,禁閉十日,有再犯者,開除軍籍,除名!”
聽到了這個處置,非但是楊俊與那石彪,便是其他隨朱祁鎮一同前來,對於新軍法不甚了了的諸將聽得這樣的處置,也不由得齊齊色變,暗吸了一口涼氣。
禁閉是啥玩意大家雖然都不明白,但是,看這座陰森的大營房,想來應該是監禁的意思,監禁十天,這有啥?輕得離譜。但是,這降兩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石彪與那楊俊,如今都是四品的武將,再往上蹦蹦,那就是可以獨領一軍的將軍了。這還是因為這兩位一個是天子愛將,一位是隨其父於邊鎮大小過百戰,累功而至。
而軍中私鬥之事,可謂是常有發生,而且懲罰多是以軍棍收拾了事,一般,根本不會牽扯到降職,畢竟,不論文武,官職想要往上升,這其中的艱辛是顯而易見的。
而今日,卻就僅僅只因為一次軍中私鬥,便被降了兩級,四品的武將,直接掉到了五品,要知道,不論哪個朝代,八九品到七品,這是一個坎,而由五品升到四品,又是一個大坎,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