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笑道:“不必了,妹妹先走,姐姐稍後便到。”說罷撐著靈鴛的手娉婷的離去。
我注視著她婀娜的背影,突然想起在太明湖的湖心亭上她所說的話,那時她或許便料到會有今天,因此才想做個順水人情,只是不知當時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昨夜的動靜那麼大,她不可能不知道嵐兒回來了,可是她卻未問過一句,可見她心機之深,這後宮裡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比。
如若換了緋小媛,此刻定然會將我奚落一頓,然而安華夫人卻只宇未提。
“娘娘,安華夫人不簡單啊。”雲秀的聲音在耳畔低低的響起,我側眸望著她,只見她一臉謹慎的看著安華夫人離去的背影。
我忽而一笑,伸手撫了撫額前被鳳吹亂的碎髮,笑逍:“這後宮的女人,又有幾個是簡單的人物,走吧,回去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安華夫人不奚落我,可不代表後宮的其他妃嬪會饒了我,她們誰不盼著看我的笑話?
斜倚在肩輦內,透過碧紗茜簾看著巍峨華麗的宮殿,我疲憊的閉上雙眸。
如今的我看似風光無限,然而只有我自已知道,這風光的背後,我有多可悲。
輦外寒鳳呼呼刮過,吹散了呼吸間驟起的白霧,雲秀在輦外小聲的道:“娘娘,快看,下雪了。”
我睜開雙暉向輦外望去,果然見到天上絮絮飄落而下的雪花,晶瑩剔透。
我驚喜交加,忍不住讓宮人停了輦,步出輦外,攤出掌心,雪花飄然落在手心,帶著一絲沁涼,瞬間便融化成一小滴水珠,在掌心輕輕翻滾著。
“終於下雪了。”喟嘆一聲,我是極喜歡雪的,猶記得小時候下雪,我便與鄰居家的孩童一起玩打雪仗堆雪人,那時便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玩的遊戲,所以每年都特別期待下雪。
然而鳳凰山所居地勢是極不易飄雪的,偶爾能遇上下雪,隔天便融化了,讓人止不住的遺憾。
思及此,難免心傷,斷斷續續的咳嗽起來。
“娘娘,輦外風大,您還是上輦去吧。”雲秀擔憂的望著我,自我大病痊癒以後,身幹便不如以往精悍。
擺了擺手,望著近在眼前被雪花覆蓋的景泰宮,我輕聲道:“也快到了,我們走回去吧。”
此時天色尚早,后妃們再有一個時辰才會過景泰宮來請安,我不想這麼早回去,那座繁華的宮殿因為少了那道頎長秀雅的身影,竟是空洞得讓人無法呼吸。
雲秀低嘆一聲,吩咐抬輦的宮人下去,又使人讓雨軒送披風與暖爐來,見雲秀如此體貼我,我心裡緩緩漫過一絲暖意。
撐著她的手腕,我緩步向前走去,隨著輕移步伐,身上所戴的環佩叮鈴作響,為這靜謐的氛圍添了幾分活躍。
雲秀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我,一邊向前走一邊道:“娘娘當心腳下路滑。”
我朝她笑了笑,道:“雲秀,你不用緊張,我不是養在溫室的花朵,這路就是再滑,我也會穩穩當當的走下去。”
雲秀聽出我的弦外之音,終於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來,“是了,只要娘娘想得開,這天下沒有不能走下去的路,是奴婢瞎擔心了。”
輕輕握緊她的手,昨晚的情況換了誰也按受不了,可是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騎虎難下,除了愛情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生存。
不一會兒,雨軒送來了披鳳與暖爐,她的神色鬱郁,似有滿腹的委屈,雲秀掃了我一眼,見我沒在意,她連忙將雨軒拉至一旁,小聲詢問道:“雨軒,你這是怎麼了?”
雨軒瞅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這才出聲,“怎麼了,是不是聽到不好的風言風語?沒事的,都說來聽聽。”
昨晚的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就算不動腦子,找也能想象得出那些愛嚼舌根的宮人會傳得有多難聽。
雨軒吱吱唔唔,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雲秀聽著著急,低聲道:“雨軒,你倒是說話啊,吱吱唔唔的成什麼體統,讓我與娘娘等著發急。”
而軒這才抬頭看我,未語淚已先流,“娘娘,他們說話也太難聽了,我一時氣不過,找他們理論,他們還說,還說……”
雲秀聽她吞吞吐吐的,跺著腳嚷道:“我的小祖宗,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你快說啊。”
“雲秀,你別吵她,讓她慢慢說。”我拉了拉雲秀’後宮向來便是拜高踩低的地方,如今的我在後宮宮人眼中似乎已然失寵,所以都迫不及待的來奚落嘲諷我,這本就是常事,與他們生氣,那只是與自已過不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