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苦樂皆是業報。”慧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靜玄,你來此有多少年?”
靜玄從房內走出來,雙手合十向慧謹行禮,口頌佛號,“師叔,弟子在此已有四十五年。”
慧謹伸出右手,緊緊握緊,問道:“貧尼手中握住是什麼?”
靜玄被問得懵然無對。
“靜塵,為師手中握住的是什麼?”慧謹轉身問隨她同來的宋箬溪。
宋箬溪微微蹙眉,想了想,笑道:“師父手中握住的是陽光。”
“貧尼握住的是此時的陽光。”慧謹說罷,飄然離去。
“師父,等等我。”宋箬溪跟著一起走了。
靜玄看著遠去的慧謹師徒,似有所悟。
第二天,又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明媚,輕柔的春風帶來清新的草木香氣,令人心曠神怡。洗漱更衣,用過早齋,宋箬溪攜竹笛前往安隅的小院,從橫臥的柏樹下鑽過去,就看到早課完畢的安隅坐在葡萄架下,在她面前的擺著棋桌,棋盤上已經擺了約有兩百來個子,黑子白子各佔一半。
“安姨。”宋箬溪步伐輕盈地走到安隅面前,手放在腰間,雙膝微屈,行禮的動作標準規範。
安隅問道:“今天你是要白子還是黑子?”
“我還是要白子。”知道規則,學會佈局,安隅就要宋箬溪從中盤開始下,收官後,贏,則換新局;輸,第二天繼續,直到她下贏為止。
宋箬溪把手中的竹笛交給蠶娘,輕輕落座,竹椅沒有發出一絲異響,拈起一枚白子落下。
“啪”安隅將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上。
這盤棋已經下了五天,宋箬溪每天下的錯招,安隅都已一一指正,今日她自然不會再重蹈覆轍。下了十幾手後,宋箬溪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神情專注地看著棋盤,久久無法落子。
安隅並不催促她,接過蠶娘奉上的茶,抿了口茶水,含在嘴中,慢慢品味。
“啪”宋箬溪思索良久,終將子落下。
安隅含笑,微微頷首,黑子再落。
兩人又下了一炷香功夫,宋箬溪取得了勝利,輕籲口氣,道:“總算贏了!”
“喝杯茶,吃些糕點,休息片刻,你該吹笛了。”
“安姨,你逼得可真緊。”宋箬溪埋怨道。
安隅明眸流轉,嫣然淺笑,“我一放鬆,你就會偷懶。”
“人家就偷懶了一回。”宋箬溪小臉微紅,輕聲辯解道。
“偷懶要偷得巧才算本事,被我抓住了,就是你的錯。”安隅趁機教育宋箬溪。
宋箬溪眸光微閃,笑了。
安隅知她聰明,也不多囉嗦,端起茶杯,“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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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吹笛
宋箬溪端起茶杯喝茶,吃了兩塊糕點,接過蠶娘遞上來的竹笛,起身吹奏。一曲吹罷,放下竹笛,“安姨,這樣可以過關嗎?”
“你學笛時日尚淺,能吹成這樣已然不易。”安隅頓了頓,“只是這《竹聆風》是初學之人必吹的曲子。人站在竹林中,輕風拂過,竹葉隨風起舞,沙沙作響,就宛若溪水,潺潺流過溝澗,又似湖水,微微盪漾水波。長音顫音疊音迴圈,婉轉動聽,沉浸美景,流連忘返,此曲韻味深長,柔美圓潤。樂聲停,歸於寧靜。你去紫竹臺那裡走走,聽聽那裡的風聲,有所悟,再來吹這首曲子。”
“現在就去嗎?”
“別怕辛苦,等你回來,安姨讓蠶娘給你做好吃的。”安隅柔聲哄她。
宋箬溪啞然失笑,“安姨,我不是小孩子,不用這樣哄我。”
“你怎麼不是小孩子?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呀。”安隅薄唇微揚,淺笑盈盈,“這兩個月到是長高了些,該做新衣了。”
事實真相說出來也沒人信,宋箬溪就也不費這唇舌了,拿起竹笛乖乖去了紫竹臺。
和煦的陽光從竹葉枝杆中灑落下來,春風徐徐而過,沙沙聲起,宋箬溪站在林中,閉上雙眼,靜心感受。風輕輕地拂在臉頰上,竹香縈繞在鼻尖,令人無比的清爽,彷彿置身雲端。
宋箬溪橫笛在嘴邊,很自然地將這種感覺吹了出來。
“含思宛轉,清響透雲。這首《竹聆風》吹得還不錯。”餘音未消,讚歎之聲已起。
宋箬溪一驚,睜開雙眼看到雙手抱臂的庹焰站在不遠處,眉尖輕蹙,此地離居士樓頗遠,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聲音就走過來了。”庹焰緩緩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