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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是猶如做夢,過去就過去吧。”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禍不單行啊。我們被虜走的一百四十多人,除了路上餓死的,被他們殺死的。離開營地的時候就只有八十多人了。我們當時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有辦法再逃回去。有人提出來,趁著他們還不是很警覺,殺光他們。這樣,我們回去的路上可以安全點,而且還可以把死去夥伴的屍首帶回去,不管怎樣,入土為安。”

“太殘酷了。”我心裡隨是這麼想,但是沒有說出口。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一個妙齡少女,五個無辜的人,他們下手的時候也沒有顧慮到殘酷。我的內心充滿了矛盾。文明和野蠻的對撞,文明的方式未必能行得通,否則也不會那麼多的偉大文明慘敗在野蠻部落手下。

“我們還沒有作出決定,遠處的營地就發生了騷動,有人發現我們逃跑了。來不及商議,大家分頭逃竄,只希望自己能活著回到城裡。你別笑話我們,當時的情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太陽昇得更高了,我突然發現腿很酸,腰也疼。昨夜幾乎沒有睡覺,又緊張了一個晚上,還中了黑暗魔法。疲倦侵襲我的大腦,但我對他的“故”事更感興趣。

“後來呢?”我得說說話。

“我飛起來躲在樹上,逃過了被抓到的命運。天亮以後,我繞道回到昨晚的宿營地,看到的是二十具屍體,其中只有六個人是我認識的。我把他們就地埋了,立了個小木牌,其他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索性就什麼都沒寫。但是,七天以後,我回到這裡,這個城,真的崩潰了……”

第一次,你看到一個巨漢流淚,你可能會覺得奇怪。但是一個早上,他流四次眼淚,而且都是十分克制,你就該用心去觸控那顆流淚的心。

我相信那時的情景一定會讓每個人崩潰,一個能直面死亡的人,不可能是個懦弱的人。“慷慨就義易,從容赴死難”,當他輕描淡寫地說他為了吸引“禽獸”的注意,從容捱了一刀,而且很可能是致命的一刀時,我就絕對相信,他和極端懦弱的我,是完全兩種人,一個天雲,一個地泥。

“整個城啊,遠遠地就看到了黑煙。城裡的慘象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我也讀過書,殺人盈野,血流成河的文字也讀得多了。但是真的放在你面前……誒,永生難忘!”他吸了口氣,“我想大概敵人殺了逃走的夥伴以後,並沒有回他們自己的城,他們又來了。而且殺了先回到這裡的人,還有一些才到這個世界的人。我因為埋葬夥伴,後來又走了點冤枉路,回來晚了幾天,逃過一劫。不大的一個城,幾乎被燒燬了,你看這裡,這裡……”

我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石頭上到處很明顯地火燒的黑色,而且為數不少,放眼能及的建築物都有焚燒過的痕跡。

“你以為這裡一個墳堆就是一個人?其實不是,墳堆不過是象徵意思一下而已,那第一排的七個墳堆,是我一個人堆的。下面有四十七個人……就是我回來那天迎接我的夥伴……木頭和不了師傅還有一個女巫,啊,是叫清風邀月的,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是第二天回來的,也是最後回來的。每天都有新人來到這個世界,我們就是負責介紹這個世界,並保護他們。過了大概又有二十多天,他們又來了。那次事件以後,我們開始巡夜,雖然發現了他們的偷襲,但是我們死的弟兄也和他們差不多。”

我無語了,這個世界真的如同野蠻時代,小國林立,城邦間相互攻伐,生靈塗炭。不要說親眼看見,光是聽聽,我就要崩潰了。現在的墓地上也落上了陽光,死者或許能得到安詳,但是死亡的陰影永遠刻在活著的人心頭。這樣的世界,不是在刺激中麻木,就是在刺激中崩潰。我的未來呢?

廣場那裡傳來了一陣喧鬧,心頭一緊,旋即放鬆,還好,那是喜慶的味道。

“他們回來了,走,我們過去吧。”趙石成已經恢復了平靜,對一個見過如此慘烈景象的人來說,他已經太堅強了。當然,還有木頭,以及不了師傅。他們能活著引導新人開創明天,這就已經足夠我學習一輩子的了。

“你是元素使吧,飛的感覺很棒吧。”

“呵呵,是呀,能飛的感覺是很不錯,不過飛起來很累的,我都懶得飛,呵呵。”說著,隨手比了個手勢,那是他說話的習慣,我已經發現他說話的時候,手總是以各種姿勢配合著語言的內容。不過這次,法杖居然飛了出去,差點砸到我。

“啊,對不起啊,我右手沒力,有時候連法杖都抓不住,呵呵。”他一邊說笑一邊從我手中接過法杖。我發現,這隻手該是一隻能舉重物的手,大大的手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