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可太深了,一時半會我可說不清楚,我就拿周賓做個例子吧。周賓憑藉自己一身本事和領導的賞識,才三十出頭,就當上了計劃處的處長,卻是年輕而登高位。可是,他過早的選擇了依附計委的老主任,並沒有處理好與其他領導的關係。這次省裡調整,老主任失了勢,周賓的高層助力也沒了,這根基卻是不牢。如此一來,他的根基淺,利益關係相對較少,新任領導為了收攏許可權,拿他開刀也就說的過去了……”嚴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馬芳河的表情,只是馬芳河眯著眼晴,似笑非笑的歪著腦袋,別說能觀察出什麼表情了,就連他聽沒聽進自己說的話,嚴寧都覺得十分的不確定。
“嗯,這件事如果要是你,你會怎麼辦?”嚴寧說完了,靜靜的等待馬芳河的品評,只是好一會兒,馬芳河都不見有什麼動靜,直到嚴寧忍不住了,想要追問一下結果的節骨眼上,馬芳河突然開了腔。這一下,卻讓嚴寧陷入了沉思。
“如果自己碰上這種事怎麼辦?人在官場,誰敢保證不會碰到這種事?直到這一刻,嚴寧才徹底的明白過來,馬叔並不是不想幫自己,而是在藉著周賓的事情來提點自己。這份關心,可謂是用心良苦,虧得自己還曾學習養氣,一遇大事,這氣都養到哪去了?怎麼變得如此的浮燥?以往的沉穩和內斂哪去了?這番功夫算是白煉了……”心裡明白了過來,嚴寧對馬芳河的關心很是感激,慢慢的呼了一口氣出來,平靜一下內心的起浮,穩定住情緒,開始慢慢的組織語言,難得有高層領導點評自己的得失,這個機會可要好好把握住。
“叔,透過周賓的問題,我們反思自己。周賓選擇站隊沒有錯,錯在他只站隊而沒有經營自己的勢力,所以根基不牢,換句話說是網不夠大。古時官場有同年、有同科、有師生互為依仗,同進同退。如今的官場就簡單了許多,人與人之間變成了利益關係在維持。如果周賓能把他自己的關係網拉的更大,織的更牢,用利益把更多的人綁上他的戰車。那麼,既使有人想動他,也會牽一髮而動全身,眾多的利害關係使人投鼠忌器,有所顧忌而不敢輕舉妄動……”以自己的認知,點評周賓的得失,謀劃自己的前景,嚴寧竭盡全力把自己的思想表達出來。雖然語言組織的有些倉促,但比之前卻是顯得沉穩了許多。
“唉,投鼠忌器?嚴寧啊,你的格局,終究還是不夠啊!”嚴寧說完了,馬芳河在確認嚴寧沒有下文了以後,摘下了鼻樑上的老花鏡,無力的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對嚴寧的失望,這個表情,直讓嚴寧的心瞬間沉入了冰谷。
131、後院起火
131、後院起火
131、後院起火
自從馬樂去了雙江市掛職,馬歡南下創業,馬芳河的家裡少了不少的生氣,老倆口天天是大眼瞪著小眼,無聊的透頂,其他書友正常看:。好在嚴寧時不時的露下面,跟馬芳河彙報彙報工作,陪劉阿姨嘮嘮家常,算是給馬芳河兩口子增添了不少的樂趣。而馬芳河也幾乎是把嚴寧當成了自己的子侄一般看待。用盡一切辦法去培養、教育嚴寧,不斷地給嚴寧創造鍛鍊能力的機會,讓嚴寧非常迅速地成長了起來。
“嚴寧啊,你能想到投鼠忌器,想來你的腦子裡還是有想法的。但格局終究還是不夠啊!你剛才說的利益牽涉卻是說到了根本,總有這樣那樣的利益糾纏在一起,才能有共同的目標。同樣的道理,有利益也就有爭鬥,只是投鼠忌器這個詞卻是不恰當,有些捨本逐末的意思。這個鼠也同樣是目標,器不過是外物而矣,投鼠忌器,不過是個託辭,那是鼠的危害抵不住一個器。然而當鼠的危害遠遠超過器的價值的時候,鼠也好,器也好,不過都是枝節末端,小把戲的棋子而矣,毀了也就毀了。只有掌握投擲主動性,掌控利益根本的所在,才是真正的下棋者,局外人……”嚴寧的回答,馬芳河雖然表現出很失望的樣子,但內心中卻對嚴寧大加讚揚,小小年紀就能有這份見識,也不枉自己培養他一番,雖然很多問題受年紀、閱歷、思路、經驗、格局的限制,無法探查出事物的本質,但在年輕一輩中,說是鳳毛麟角也毫不為過,直讓馬芳河老懷甚慰。
“周賓的問題看似簡單,實際上牽涉甚多,省長李江山也不知道投靠了京城的哪個主子,一年兩進,說是連中三元也不為過。計委的佘春旺,不過是他在收攏許可權的過程中擺佈的一顆棋子罷了,這個根腳還在李江山的身上。北上書記為了保持北江省政局的穩定,一味的妥協,退讓,直讓他把手插進了眾多要害部門。但是要想把計委這樣的要害部門牢牢的抓在手中,只靠一個佘春旺是不行的,還得有大量的中層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