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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歸性。”

“那長生呢?你每過幾日就偷偷為他易容,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不肯告訴他?”

紫顏低下頭,側側難得看到他如此心痛難言,不由後悔問得太多。她伸出手,想勸慰他兩句,卻見紫顏堅定地搖搖頭,幽幽地嘆了口氣,把真相說出。

“他的臉被人毀了,毀得很徹底,不僅如此,尋常的易容在他臉上也留不住。即使以我之能,每過一旬必要重新為他修補容顏。他接觸的藥物多了,便和我一樣心神難定,若不是儘量拉他來看我施術,和我一同聞姽嫿之香,或是時不時差他去蘼香鋪轉轉,只怕他已挺不住了。”

側側怔怔不言,心下難過地想了一陣,她知要紫顏放棄易容術是千難萬難,更何況有長生拖著,他必會日日無休地鑽研下去,直至找到真正救治長生、救治自己的法子。如今,也僅能維持現狀,藉由姽嫿香中暗藏的藥物,在為人施術的同時救助他們自身。

“他學了我的易容術,縱然要靠香續命,起碼可以為自己造一張完美的臉面。否則,萬一哪日我去了,他是真正的沒臉見人,豈不是……豈不是太可憐了麼?”

所以他費盡心機,要讓長生學會易容。

“我不會洗去他今日看到的一切,慢慢地他總要長大,該用他的心、他的眼去看清他的路。不論他記得多少,我只求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紫顏徐徐說完,專心致志地讓長生恢復先前的相貌。

而側側明白,過往並沒有成為雲煙,有朝一日,將會以鋪天蓋地之勢捲土重來。

只等爆發的那一刻。

空焰

這個冬日,臘梅迎雪怒放飄香,長生清早嗅見花香時,聽見童子們敲打冰稜的聲音。長廊裡堆了厚厚的雪,中間踩出一條窄窄的腳印道,他沿了腳印走到玉壘堂門口,旁邊的松樹突然簌簌落落跌下一團雪,驚得他心一跳。

倚窗望去,玉屑飛揚,瓊珠閃爍,天地間一色雪白,美不勝收。痴痴看了一陣雪景,想到前月裡那場易容,長生心緒難平,狠狠吸了兩口冷氣,方才澆滅了難熬的苦火。他不敢多想過往,從雲煙裡看到的過往,令他多想一刻都膽戰心驚。

長生按下心思,待會兒定要溫兩盞好酒,上菊香圃裡陪紫顏賞雪觀景,驅驅連日來的晦氣。想到此處,忙持拂塵把堂裡的浮灰撣了一遍,待手腳和暖了,想到紫顏快要起身,取鎏金火盆在堂裡燒足了炭。

片刻後聽到腳步聲,長生微笑轉頭看去,竟是一名錦衣侍衛提了刀冷然走近。

“你是什麼人 ?'…87book'”

那侍衛不說話,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橫。長生驚懼之間,又見七、八個侍衛隨後跑進玉壘堂,打鬥聲隨即從別院傳來。侍衛越湧越多,側側和螢火兩個身懷武功之人被大批侍衛逼迫著,漸漸往堂裡靠近。

長生急得大叫“少爺”,侍衛的刀往下一壓,他乖乖收聲,心下焦急如蟻。側側和螢火進了堂,兩人見他受制,同時推開眼前對手,一齊來救。那侍衛不敢硬碰硬,連忙收刀躲了去。三人併到一處,長生連聲問:“少爺呢?少爺呢?”

“我也想知道他在何處!”一人昂首踏進堂中,霸氣的聲音正如他的神情,不可一世。

“見了熙王爺還不快跪下!”有侍衛喝道。

三人怒氣衝衝瞪著熙王爺。裡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如不透風的牆,把紫府重重包圍,縱如螢火一向見慣大場面,也暗自揣度不能安然脫身。側側秀眉緊蹙,她和螢火走掉不難,但紫顏和長生恐怕就要費些工夫了。

熙王爺戴了紫貂暖帽,身披玄狐裘,足蹬一雙黃緞鹿皮靴,大剌剌地在螺鈿交椅上坐了,蹺起腿指了長生道:“你,說出紫顏的下落,饒你不死。”

長生不覺冒了一頭的汗,搖頭道:“小人不知。”

熙王爺嘿嘿一笑,轉頭問側側:“這位聽說是紫夫人 ?'…87book'該知道你家相公去了何處?”

側側鎮定地道:“王爺來尋我家相公,必是有事相求,何必如此囂張?”

熙王爺沉下臉,肅殺地道:“誰說我要求他?來人,把那小子砍了,我看他躲到幾時!”

一個侍衛拉過長生,正待一刀砍下,螢火怒極起身,忽聽得熙王爺身後一侍衛開口道:“草民見過王爺。”

熙王爺聽到語音自耳後傳來,近在咫尺,並不驚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易容國手!好,好!”他一揮手,拉著長生的侍衛即刻鬆手,螢火也退開一步。

紫顏緩緩走到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