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看著大開的木頭箱子,還有幾隻偷吃完沒來得及跑出去正上躥下跳的老鼠,臉色鐵青,他的人偶不見了!
木箱子被踢翻了,人偶掉了出來,手肘擦在木板上又是一片殷紅,是那個男人來了。
看著像破布一樣摔在地上就起不來的人偶,男人狠狠的啐了一口:“小娘皮,給老子好好待著!不然,明天老子就賣了你!”
說完又搖搖晃晃的走了,他喝多了,因為興奮,這丫頭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人偶的臉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硬邦邦的,好疼。
月光從未管嚴的門縫照了進來,人偶看著外面愣了一會,摸了摸手肘,黏糊糊的,還有一股怪味,不過,這味道好熟悉,有時候大塊頭身上也有這個味道。
砸在她臉上的是個兩摻面的饃饃,掉在地上沾了不少灰塵人偶湊到饃饃旁邊聞了聞,像之前大塊頭餵給她吃的,這也是食物嗎?
大塊頭不在,那是誰給我食物了?
人偶歪著頭想起大塊頭喂她的畫面,咧嘴笑了,誒,我怎麼和那個小傢伙一樣了?人偶有些僵硬的手指摸在臉上,涼絲絲的,嘴咧開好大,這種感覺好喜歡!
戳了戳地上的饃饃,人偶雙手捧起,轉了轉腦袋,才伸著脖子去吃,太難了,饃饃好硬,原本就對自己身體配件還不太瞭解的人偶根本咬不動,只能一點一點磨,一層又一層的。
肚子撐起來了,這樣就不能吃了,大塊頭會摸摸她的肚子,然後拿走食物,看著還有一點的饃饃,人偶隨手一丟就不見了。
外面和大塊頭的家不一樣,沒有木頭,人偶腳上的血跡已經幹了,磨破的地方還有些疼,但她感覺不到,只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著腳想出去看看。
月光越來越亮,人偶想出去看看,大塊頭怎麼還不來?
門還沒開啟,人偶又歪著頭,想起了每次自己想開門時大塊頭都會不高興,不笑也不理她,大塊頭不想她出去。
看著月光,人偶退縮了,她要是出去了大塊頭找不到怎麼辦?
傻傻的小傢伙還沒想起來,她跑出家門的時候大塊頭就已經找不到她了。
離開大塊頭家的第一天,人偶窩在她發現的另一個木箱裡,想著再出來就能見到大塊頭了。
離人偶屋子不遠的屋子裡,爐火燒的正旺,醉酒的男人攤在床上流口水,好像做了什麼美夢。
天邊漸漸翻起了魚肚白,人偶早就醒了,一直閉著眼睛蜷縮在木箱子裡,期待著像以前一樣,等到大塊頭來敲響木箱才睜眼。
然而木箱又一次被踢開了,昨夜醉酒的男人見到她乖乖的縮在木頭箱子裡,才鬆了一口氣,剛剛過來,看到屋子裡沒有人,還以為這小娘皮自己跑了。
粗魯的把人偶提出來了,男人又細細的端詳著面前“女人”的臉,嘖嘖讚歎,這“女人”長的真不賴,眉清目秀的,看著年紀有十五六歲,這面板嫩的,男人忍不住摸了摸人偶的臉,隨後皺眉,這臉怎麼這麼涼?
想起昨天拉著她跑時手上接觸到的溫度,男人有些心驚,這“女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得趕緊脫手!
人偶早上沒有吃到食物,因為那男人看到了被她扔在一邊的半個饃饃,如果不是這男人著急把人偶賣出去,恐怕少不了一頓毒打。
人偶的雙手被綁在一起了,綁的緊緊的,手腕上的面板有些皺,卻沒有不通血的青紫色。
腳上被那男人套了一雙鞋,和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樣,臭!
被帶離那間屋子時,人偶一直向後看,她隱約記得昨天是被從那個方向帶來的,大塊頭的家應該就在那邊。
他要帶我去哪?為什麼不送我回家?今天又見不到大塊頭了嗎?肚子,肚子為什麼會叫?
跌跌撞撞的跟在男人身後,人偶不知走了多少路,從鎮子裡出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其他人,然後又到了另一個鎮子,進了鎮後,人偶一直看著街角的鋪子,她想在那裡找到大塊頭,她想回大塊頭的家。
好多和大塊頭一樣的人,都穿著棉衣,人偶緩慢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灰色單衣,這也是大塊頭給她穿的。
初次見到人偶自由行動時,大塊頭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就像那個小傢伙一樣,咧著嘴笑了半天,然後想起昨晚自己笑時的感覺,那個時候大塊頭一定很開心。
大塊頭找出自己以前的單衣套在人偶身上,扯著身上的布料,然後又摸了摸大塊頭的衣服,那麼厚,她也想穿的和大塊頭一樣,可是大塊頭卻搖了搖頭,堅持給她穿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