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楊震東最終還是向修水縣城逃去,背後是十九師和十七師。再遠點是第一師。
為了避開北伐軍,楊震東退到山口鎮後轉向東南方,作出要去宜豐的姿態,走到半路卻突然東進在何市附近甩掉十九師後,掉頭北上。
敗兵無紀。楊震東所部沿途搶掠,修水百姓奮起反抗,各地士紳鄉民組織起護鄉團,沿途襲擾楊震東,打死不少傷兵潰兵。
渡過奉鄉水後,離修水縣城就越來越近了,楊震東在天霄嶺對部隊進行了一番整頓,他不想讓謝鴻勳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整頓之後的部隊,總算有點模樣了。楊震東非常擔心修水城外地北伐軍。謝鴻勳的電報裡說有三個師,在銅鼓盼援軍的時候認為這是假話,可越靠近修水越當真了。
楊震東在隊伍前面派出大量偵察人員。可是長途行軍和戰敗之餘,部隊分外疲勞,個個都被緊張和勞累所壓倒,誰都沒有精神進行仔細搜尋,只想早點到修水。
牛印谷,夾在兩山間地一塊河谷地,形似牛蹄印,一條小溪從蹄印的前端靜靜流向後端,溪邊地田裡光禿禿的,幾個麥草垛堆在田邊。谷地地勢比較平坦。不是打伏擊的好地方。
走在前面地尖兵端著槍踉蹌的向前走,連日戰鬥和行軍消耗了他們大部分體力,官兵們非常沉悶,似乎連說話地力氣都沒有了。楊震東與他地衛隊走在中間,他的衛隊是由戰鬥經驗豐富地老兵組成。裝備精良,平日裡待遇要比普通士兵強多了,打起仗來十分強悍,可現在就連這些人也提不起精神來了。
驀地谷地上空響起一聲清脆的槍聲,槍聲在空寂的山谷裡格外刺耳。長長的行軍佇列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一下就停滯下來;隨著清脆槍聲地是一連串爆豆般的機槍聲,隨即幾發炮彈呼嘯著落在佇列中。幾個倒黴鬼被掀到半空中,再重重摔在泥土裡。
部隊頓時大亂,士兵狼奔豕突,躲避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伏擊兩個字剛浮上楊震東地腦海,坐下的馬一聲長嘶,轟然摔倒,“旅長小心。”副官撲過來邊叫邊把他從馬下拖出來,扶到一個窪地,楊震東面如死灰,眼光呆滯的看著天空。
副官以為他負傷了,手忙腳亂的為他檢查身體,“旅長,怎麼辦?”衛隊長,撲到他面前大聲問,幾個軍官也連滾帶爬的跑來。
“長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長官,向前從還是退回去?”
楊震東猛然掙脫副官的手,抬眼望望四周,咬咬牙命令搶佔右翼山頭,就這會功夫他看出來了,伏擊者的兵力不足,無法將他們完全包圍,企圖依靠兇猛的火力將他們消滅在這個平坦的谷地裡。
楊震東的話還沒說完,一陣嘹亮地軍號在戰場上空響起,隨著號聲響起了一遍殺聲。
“衝啊!”
“活捉楊震東!”
“活捉楊震東!”
從兩側的殺出兩股人馬,左側的敵軍從山坡上往下撲,右側的敵軍越過小溪,直奔楊震東的窪地殺來。
“擋住他們!擋住他們!”楊震東有些驚慌,對手對戰場局勢很敏銳,已經意識到兵力不足地弱點,此刻發起進攻有兩個目的,壓縮空間和截斷楊軍;楊震東清楚,部隊絕對不能被截斷,他急令頂住。楊軍開始有了一些還擊,可衝鋒的敵人似乎沒有發現迎面而來的子彈,只是拼命的衝鋒,很快殺進楊軍之中。楊軍士兵慌亂地向後跑,北伐軍趁機猛追,楊震東把衛隊投入戰鬥才堪堪擋住北伐軍地進攻,不過部隊已經被他們成功的切為兩段。
楊震東當機立斷,叫來衛隊長命令他向來路突圍。衛隊長接令走了,旁邊地參謀長明白楊震東的意思:“旅長,那前面的弟兄們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能走一個算一個。”楊震東從牙齒縫中蹦出幾個字,現在要想把全部人馬帶出去已經不可能了;參謀長默默的低下頭。
北伐軍的攻勢越來越猛,前面的槍聲越來越稀,而衛隊還沒有開啟缺口,楊震東不由急了,帶著人就向後面跑去。
“鬍子!磨蹭什麼?”楊震東大聲喝斥衛隊長,衛隊長滿頭大汗,順著臉龐往下淌,洗刷了硝煙燻出的黑色,身上到處是泥,聽到楊震東的喝斥,衛隊長轉頭看著楊震東,哭喪著臉說:“旅長,旅長,我,我的弟兄死了一半了。敵人的火力太強了。”
楊震東很是納悶,看敵人的兵力,好像只有一團的模樣,可是火力配備卻十分強大,居然連炮兵都有,與一個團根本不符,更像一個師。這支北伐軍十分頑強,比圍攻銅鼓的北伐軍還要強,他行伍生涯十幾年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