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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並沒有多說什麼,一個“才”字,道出她想跟我呆一會,只是他還要上班,但她肯定會在三點鐘後等我;我並沒有說話,但她或許已經明白我有很大的可能會在她下班後去找她。

兩年的懵懂之戀,或許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程而已,但畢竟培養了一些無法解釋的默契。

一回到觀眾中,米粒就打趣地問,嘿,真沒出息,一看清楚是個美女就變傻了巴嘰的動都不會動了?

我說,什麼呀,都是你害的,推我進去,我把人家的三寸金蓮給踩了一下,弄得不好意思。

米粒咯地一笑,哎呀,拉郎配上踩人家的鞋子就是向人家求婚的意思呢!

我急於要離開這個地方,等不及朱子林和長孫後回來,拉拉米粒的小包,走啦,去傣妹的寨子裡看看潑水節。

米粒又一笑,喂,看不出來你也是一個小色鬼!

我擠出人群,切了一聲,憑什麼說我是色鬼?

米粒說,潑水節上潑得姑娘們身上溼漉漉的,男人才喜觀看呢!

我沒好氣地說,那我們去看火把節。

米粒拿手中的地圖裹成的紙筒輕輕敲了一下我頭,你暈啦,火把節晚上才有!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裝作四處張望找尋朱子林與長孫後的樣子,順便掃了一眼拉郎配的場子,新一輪活動又在進行,像遊戲裡的replay鍵被人重新點了一下,仙女們紛紛下凡,我卻沒有看到身穿黃衣的仙子。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十五章 掙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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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宋之問有一首詩《渡漢江》,寫的是他從嶺南迴歸故鄉的情形,中間有一句是“近鄉情更怯”,說的是一種情緒,離家太久,常常盼望能回到故鄉,但好不容易踏上歸途時,卻一路上又不自禁的惴惴起來,越是近鄉,越是生怯。

我越是朝那拉郎配的樹蔭下靠近,越是感到心跳不安。

我終究鬼使神差地回到這裡來。

三點已經過了十分鐘,我遠遠地在樹蔭附近挑了一個僻靜的椅子坐下。草坪上有幾隻鴿子飛起又落下,草坪對面的路上開過一輛遊鑑電車,幾個捲毛老外正四處指點。

我的目光隨著電車移動,一直向左,向左,然後就看到左邊走過來的張弛。

她已經換下工作服裝,白色的短袖T恤,白色的短褲,白色的高跟涼鞋,還有露出的接近白色的肌膚。

我挪了挪屁股,坐到椅子的邊上。

她看著挪出大半的椅子,並沒有坐下,我讓你感到戒懼?

我說,有一點兒。

她嘆了一口氣,那你還來?

我說,我戒懼但無需逃避。

她坐了下來,坐在椅子中間,靠我很近,你還是像高考前那樣驕傲。

我沒有吱聲。

她說,但你走得更遠了,遠到我再也無法靠近你。

我冷冷地說,那天過後我就已經走到天邊那麼遠了。

張弛搖搖頭,不,你最近才走遠的。

我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張弛嘆了一口氣,輕輕說,因為你這一次看到我已經不像上一次那樣恨之入骨咬牙切齒歇斯底里,你的平靜讓我比你拿刀殺我更害怕,你終於離我越來越遠了。

對一個曾經愛過的人,而且傷到自己傷痕累累的人,如果連對他的恨意都已經逐漸消亡,那個人是不是已經真的變得沒有一點兒份量?形如陌路?

我想我不能做到視若無賭,但至少可以坦然面對。

我一指著草坪周圍的樹,然後再指著椅子底下的青草,說,我當年從一棵每個人都看好的樹苗,忽然變成一棵雜草,而且還被這椅子壓著,暗無天日。但是,你看,這椅子底下壓著的草,無論如何,它還是要長出地面,而且比草坪中間的草還長得茂盛,長得青翠。

張弛的怔怔的出了一陣神,說,陽,你總是這般讓我愛到神昏顛倒不能自己,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能讓人在人群中輕易地發現你。

我輕笑一聲,你太抬舉我,再茁壯的草,也沒有一棵樹高。

張弛握住我的左手,可是誰能說一棵靈芝草不如一棵梧桐?

我脫口而出,你知道她叫秋桐?

張弛一楞,誰是秋桐?隨即恍然,哦,原來她叫秋桐?人比我好看,名字也挺有詩意。你真的像那個人說的。桃花永遠傍身,走哪裡都有美女愛你。還記得嗎,當年長江大橋下那個半仙說你命犯桃花,還騙了我五十塊錢,那可是我一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