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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杜從遠這才臉色和悅起來,忙請教道:“丞相大人還是說與明泰知道為好。否則下官真不知道該如何向李長吉開口。”

權相笑眯眯道:“你忘了李賀的出身嗎?”

杜從遠恍然大悟,立馬明白了權相的用意。

“說來也是巧了,適才我在朝堂遇到掌管宗人府的齊王爺。託他為李賀以宗室子弟的名義謀一差事,齊王一口答應下來。雖說不是正經進士出身,可李賀的才氣,天下誰人不知。何須非要經歷科舉,才叫人信服?這事你就假借齊王的名義,千萬別說是我的主張。否則,我回府可受不了大圭的鬧騰。”

權德輿知道兒子與李賀友情非同尋常。這要是被兒子知道的話,家裡還不許得鬧翻天了。今個上午,大圭在衙門裡就沒坐安穩,還沒到午飯時間,就匆匆出去了。可定是去見李賀了。

心裡暗暗埋怨兒子不懂人情世故。李賀的科舉資格本來就是正途得來的,你們這麼張揚地去給他接風,可不就引起別人的嫉恨了。說起來也怪了,皇上明明不喜歡李賀,偏還叫梨園樂坊為他的詩譜曲。聽完後,又一臉陰沉。著實讓人猜不透。算了,這事齊王既然攬下來,想來也是皇上的意思。也算是對李賀有個交待。

權德輿是將這副重擔交給了杜從遠,自己倒是解脫了。杜侍郎可是為難透頂,反反覆覆地勸說皇甫湜要顧全大局,千萬別生事。

最後還神秘道:“這事怕是皇上的意思。你勸李長吉別意氣用事。既然直接授官,春闈不考也罷。”

杜從遠向來知道皇甫湜脾氣暴躁,性情偏狹。預料到他肯定會發作,先拿皇上這尊大佛壓著。哪知道等了半天,也沒見皇甫湜發作。雖說臉色不好看,倒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不禁奇道:“持正,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皇甫湜苦笑道:“不是我,我哪有這未卜先知的本事。長吉一進河南會館,就和我說,他決進不了考場。本來我還不信。這才多一會功夫,都全應驗了。杜大人,您也不用為難。長吉既然早就預料到,這事說出來,他也早有準備。怕是河南會館是不能住了。我得回去趕緊幫他張羅下。”

說著就向杜大人行禮告辭,步履匆匆地往及第樓而去。

還沒等他到達及第樓,隨從從半道迎上來說道:“李相公他們都去了河南會館。”

皇甫湜忙又拐向河南會館。等他到了後,見一眾好友皆在,都坐在為李賀準備的客房喝茶論文。沈亞之也沒回自己的房間,正心情忐忑地等皇甫湜回來。

本來還是春寒期間,皇甫湜來回奔走的滿頭大汗。他腳一踏進門,陰沉的臉色,讓眾人都心底冰涼。

第三十四章 氣惱

李賀對皇甫湜拱手笑道:“累持正兄來回奔波,長吉愧不敢當。快坐下喝茶歇息。等一會,我就搬走。”

皇甫湜嘴巴張了幾張,最後頹然地坐下悶頭喝茶。

李賀對權璩問道:“大圭兄可知哪家的客棧去藥市方便?”

權璩心頭懵懂,至今還沒反應過來。見李賀問他了,忙支吾道:“去住什麼客棧?我家有一處閒置的宅子,離藥市就不遠。不如就住那裡,為兄帶你去打點一下。”

崔植急道:“持正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沈亞之更是走到皇甫湜的面前,眼巴巴地看著他。

皇甫湜一口氣將茶水喝完,將空杯子往地上一摜。茶杯啪地一聲就碎得四分五裂,眾人的心也隨著茶杯的聲音更加沉重了。

一向斯文古樸的皇甫湜此時爆出粗口:“什麼朝紀清明、招賢納士?都是狗屁。一幫酸秀才的嫉妒之言,就讓這些當權的害怕了。個個巴不得長吉不考才好,還不是為了保自己的烏紗帽。我呸!”

“怎麼回事?”聽皇甫是話裡牽扯頗多,眾人齊聲驚問。

皇甫湜嚥了唾沫,欲細說詳情。

被李賀揮手製止:“持正兄不必生氣。這事早就註定了,多說無益。會館裡人事繁雜,沒得給你們招惹麻煩。大圭兄,那長吉就不跟您客氣了。咱們這就走吧!”

李賀的行禮不過就是一個包裹,此時正放在方桌上。李賀站起來隨手拎在手上,招呼全璩出門。權璩怔怔地站起來,見眾人皆呆愕,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李賀徑直來到後院的馬車停放處,自己將正在馬棚下吃料的兩匹馬套上韁繩,又將馬車調整方向。這時候醒悟過來的一眾好友,才奔了過來。沈亞之手上還拎著兩個大包裹,身後的長貴和清硯也都各拿著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