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個風采出眾的人,兩名男子雖戴了時下流行的塘頭黑絲斗笠,低著頭遮去了大半個臉,可光憑他們露出的下巴,遠遠地就可分辨出那是極出色俊美的人。而走在他們中間的女子卻不像他們一般遮遮掩掩,陽光下肌膚勝雪,神采飛揚,跟當下的任何女子似乎都不同……只是,狀元郎覺得有點眼熟,不知不覺勒住了馬韁,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走在左側的男子身著珊瑚紅袍子,料子非絲非緞,看上去卻是輕軟無比,這個顏色本來很難有男人能穿得俊逸出塵,偏偏他生得清蓮濯水,眉目如畫,襯得那身衣裳好像是織女採集了天際晚霞織就,通身似乎閃著聖潔的光彩,引得旁邊發現了他容色的人(包括男人)紛紛失神失態,不是張大了嘴就是掩著嘴驚叫。
而另一個,自然是誰一眼看見更倒抽一口涼氣,倒不是說他的長相比不上那位珊瑚袍子的公子,真要說起來,他的五官稜角更顯得深邃醒目一些,是那種氣度分外逼人,周身透出一股無法掩蓋的冷氣的非人類,凍得靠近的人都手腳發僵,明明美得慘絕人寰,但是卻叫人害怕得紛紛後退。
結果繁華的西單牌樓下發生了踩踏事件,街頭亂成一團。
著珊瑚紅袍子的是紅綃公子,他並不認得狀元郎是誰,見人流亂了,心急著護住身旁的泠然,說道:“走吧,明日就是武林大會,不如到那時候再說。”
泠然焦急地望著楚玉。
自從太傅府出來,他一直表現得還算冷靜,夜裡他們甚至躲過了層層把手的錦衣衛,連那個被挖得底朝天的密室都到過了,卻一無所獲。
各處城門都貼著訃告,但是楚玉倒沒有流露出多少悲傷的神色,他只是一言不發好多個時辰了。
被楚留香養育多年,他悲痛也是足可以理解的,問題是他顯得有些古怪,倒叫泠然擔心了。
這時人流亂湧,楚玉下意識地去拉泠然,抬頭卻與遠處白馬上的狀元郎打了個照面。
“是張嘉秀。”泠然其實早就認出來,雖然對張寧一家並無特殊的感情,但是畢竟佔了人家女兒的身體,看到張嘉秀高中狀元打馬遊街,她還是挺欣慰的。
“襄王留步……”張嘉秀伸手一指,周圍的滔天鑼鼓鞭炮和聲浪將他的聲音完全淹沒,他腦中正閃過那人既是楚玉,那麼那個女孩兒是誰這個問題,再搜尋時,那三個人竟都人間蒸發了一般,蹤跡全無。
不久,他們出現在隔了兩條街外的一條深巷中。
“子墨,相爺不會有事的,你也知道他的能耐,絕不是在那種炮火下無法逃生的人。”紅綃公子不欲泠然揪心,難得安慰楚玉。
“我說了他有事麼?”楚玉淡淡開口,唇角帶了一絲優美的弧度,卻有幾分譏誚的意思:“朱見濟確實翅膀硬了,竟敢炮轟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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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七二 情動 昇華
收費章節(12點)
二七二 情動 昇華
事實上,泠然知道楚玉向來迴護成綬帝,皇帝未成年時便在天壇禱告上天,認下了他這個異姓大哥,沒有楚玉,只怕早就被廢被殺,被如此關愛的人背叛,他心裡想必很不好受吧?
然而她卻以為,這也是成長後的皇帝必須要做的事,根本無法怪他。
歷來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考量,儘管楚留香在幼年的時候也救過朱見濟的性命,但是任何一個有謀略有膽識的男子恐怕都無法忍受一輩子被人掌控,那一點點久遠到一個少年根本沒有記憶的恩典,在皇帝心中定然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何況就算是楚玉和紅綃兩人不流露出知道楚留香還隱藏了別的能耐的意思,她也認為此人沒有那麼容易死。
作為一個操控了大明江山多年的權相,即使他再喜愛紅綃公子,也不可能為了他的離開就一蹶不振,要是連那麼點隱忍和毅力都沒有,他也不可能有改變歷史的魄力。她儘量換位思考,卻覺得楚留香也許擁有更加強大或不可測的力量,如果是一個那麼強大的人,厭倦了多年為天下大事忙碌,玩一個小小的障眼法也不是沒可能的。
問題是他這般任由皇帝為所欲為,究竟是想幹什麼。根據種種傳聞,自她和紅綃離開京都以後,楚留香的性子委實也改變太大了一些,至少她不相信其對師兄的愛戀可以達到楚玉那樣的程度(就當她是小小自戀一下吧,有這麼兩個天下極品的男子愛寵著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