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做一點事情,給兩宮慈聖,攢些財帛,修個園子,給太母、母后將來遊樂、賞玩……”
“這外面的人,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靖安坊的‘汴京學府’專案,在三天前在汴京新報上正式官宣了,最惹人眼的政策——將建立九年一貫制官立蒙學和小學。
且小學畢業可以透過考試,成績優異者,可以入讀開封府府學。
這個事情一公開。
朝野就炸鍋了。
因為,他們真的有一頭牛在開封府府學!
自大宋立國以來,開封府府學,就是一條科舉的終南捷徑。
因為這裡的發解試難度,天下倒數第一。
同時,這裡的貢士名額數量天下第一。
王安石變法,都無法動搖,甚至還加強了開封府府學的地位——府學學生,經考試合格,可以直接升入太學。
而在太學的太學生,經過深造,升入上舍後,在上舍中經過考試,是可以比照進士一樣授給官職的。
而且其出身視同進士。
太學的第一名,甚至可以比進士及第。
而,開封府府學的生源,自來泰半都是在京朝官以上的直系後代以及待制、宰執們的親朋好友。
現在,在趙煦的指示下,蔡京要賣靖安坊的房子,居然把這些人視若珍寶的開封府府學名額拿出來當噱頭。
這些人能不氣嗎?
趙煦知道,一定有很多士大夫,會因為這個事情噁心的睡不著覺。
因為趙煦指使蔡京辦的這個事情,在這些人眼中,大抵就相當於,在現代的年輕人,忽然發現他花了無數精力,才終於約到的妹子,出現在了國產區……
髒了啊!
自然,非議隨之而來。
御史臺那邊肯定要炸鍋的。
無論新黨、舊黨,都可能在這個事情上同仇敵愾。
但趙煦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李雍案,就是他的抓手!
於是,趙煦開始了絮絮叨叨。
“我既沒有加徵賦稅……也沒有加徵商稅……”
“靖安坊民居每間房子我都是命開封府,以市價從百姓手中購來,也就是那幾個罪官的祖宅,是按律抄沒而來的……”
“就連禁軍拆、建,也都是按照市價,給了賞錢。”
“靖安坊中,一磚一瓦,我都是命人以市價,和商賈採買。”
“我就是想著,讓開封府,賣些房子,籌集給太母、母后將來遊樂、頤養天年的園子的錢帛……“
“我有什麼錯?”
“現在,外面的人,居然都在說,我是在與民爭利……”
“更有甚者,竟說什麼我身邊有小人、奸臣……”
“我若要與民爭利,為何要罷廢市易法?為何要撲買堤岸司?又為何要廢除汴京的入城稅?”
“還我身邊有小人?奸臣?”
“我想給太母、母后修個園子,就是有小人、奸臣在蠱惑了……”
……
趙煦在東合,當著很多人和劉惟簡說的這些話,自然從來沒有想過保密。
在一些聰明人眼裡——這其實是趙煦在鼓勵洩密。
所以很快,福寧殿東合裡發生的事情,就傳到了慶壽宮中。
兩宮聽完,就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太皇太后,她本來心裡面就有愧——當初,她在孫子面前說的有多好聽,後來的事情就有多打臉。
可她也沒有辦法!
韓絳、呂公著都來求情了。
不止如此,很多和高家關係密切的人家,也都託關係入宮和她說情。
而且,隨著兩個宰相相繼打出王安石牌,她心中確實害怕,害怕王安石趁機回朝。
加上她也不想在聖節前,鬧出什麼大丑聞。
那個案子,才不得不虎頭蛇尾的匆匆結案。
當然,這都是表面上的。
私底下,兩個宰相都保證過,所有涉案人員,一個都跑不掉!
一定會嚴懲!
他們只請求不要公開處理。
所以,孫升是先外放,再貶官的。
劉奉世也是如此。
段繼隆父子亦然。
那個叫李雍的商賈,也自然會在隨後被按一個罪名,然後抄沒家產,刺配沙門島。
但,她心中一直擔心。
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