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司上上下下眼裡行走的功勞。
有些運氣好的,甚至一下子就攢夠了功勞,直接升官,去了巡檢司裡的肥差部門上班了。
而許安運氣不大好,別說升官了,就連減磨勘的標準他都還少一個功勞。
如今聽到了哨聲,這是標準的報童求助。
許安那裡還坐得住?
馬上就拿起了兵刃,把兵鋪那幾個正在打瞌睡的腌臢貨都給提醒。
“別睡了,別睡了!”
“功勞送上門來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兵士們睜開眼睛,看向許安:“都頭,啥事?”
“聽!”許安對他們說道。
兵士們豎起耳朵。
他們聽到了哨聲。
一個個都來精神!
紛紛起身,拿起兵刃:“那個不開眼的賊廝鳥,居然敢惹到汴京新報頭上了!?他們不怕死的嗎?”
汴京新報的水,可是深得很。
開封府、探事司,都和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當然,這些事情離這些鋪兵都太遠。
老實說,只要不是火燒到眉頭,這些傢伙只會拖拖拉拉。
但問題是,人家財大氣粗啊!
幫了汴京新報,回頭汴京新報的人,肯定會有表示。
不僅僅會有人帶著受害的報童,登門道謝,送上謝儀。
雖然不多,每個人可能也就幾百文。
但,汴京新報的報童,會送感謝信給他們,還會送橫幅,掛到兵鋪的門口!
這就頂不住一點了!
鋪兵們都是些大老粗,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人家帶著孩子,在自己面前鞠躬道謝,一個個脆生生的喊著:“多謝叔父仗義出手,給孩兒們撐腰,區區薄禮,還請叔父笑納。”
然後,紅包封著的謝儀,就被這些孩子送到手中,再次鞠躬感謝,並奉上親筆所寫的感謝信。
這些感謝信上內容真摯,寫的都是這些孩子過去的經歷,被人欺負,無依無靠,沒有人關心。
然後話鋒一轉——幸得叔父援手,令孩兒們始知人間溫情云云。
最後,就有人敲鑼打鼓,將一塊橫幅,掛到兵鋪的大堂或者門口。
什麼‘仗義英雄’、‘護民好漢’、‘街坊義士’。
真的頂不住,完全頂不住。
更不要說,左右軍巡檢司,都出過有軍士因為幫了報童,結果人家感恩,找上門去認作了叔父、義父,逢年過節都登門拜謝,比親侄子、親兒子還懂事、孝順的事情。
於是,許安帶上他的鋪兵,風風火火的出發。
比平日裡的效率,快了十倍不止。
很快,他們就抵達了事發地,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袍的中年文官,帶著一群隨從,圍著兩個可憐的報童,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樣子。
許安眉頭一跳,心說:“合該是俺升官發財的時候了。”
綠袍,是文臣京朝官的公服。
放在外地,那自然是威風八面,了不得的人物。
可在這汴京城……
就算朱紫高官,腰纏魚袋,配金銀魚袋的重臣,也不在少數。
而汴京新報那邊,背景深不可測,靠山硬的超乎想象。
連御史臺的烏鴉,都不敢管汴京新報的事情。
於是,許安毫無畏懼的帶著自己的兵,迎上前去,大聲呵斥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哪來的宵小,竟敢當街行兇,威逼報童,欺凌小兒?”
“來啊,都給俺抓起來,帶回軍巡檢司!”
八九品的文臣京朝官罷了。
汴京左右軍巡檢司的主官,都是從七品或者正七品的高階武臣。
再向上,主管的是開封府司錄參軍事,這個差遣是從漢唐的督郵官演變而來。
素來以從七品甚至是正七品文官朝臣充任。
再向上就是從四品或者正六品的權知開封府。
所以,許安根本不怕把事情鬧大。
鬧大了最好!
驚動了上面的人,搞出大案子來,他就可以渾水摸魚,升官發財。
至於大人物鬥法的aoe,會不會不小心將他拍碎了。
許安根本不怕!
人生在世,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
吳安持看著那個開封府的都頭帶著兵士,對他大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