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從陣前衝了過來,大聲道,“大哥,真頂不住了,讓咱們的左右路軍上去支援吧!”
此次出征,祁天寶統領一萬精兵充作先鋒;左路宋武藝,領一萬人二千人;右路汪大全領一萬二千人,左右策應;中軍宋青自己麾下直率四個千人隊,由最為親厚的宋蓋世執掌。剩下押運糧草,掌管馬匹併火夫等幾百個人手,勉強湊夠四萬人馬。
其中祁天寶手下的人數雖然少於左右兩軍,但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精壯,打起先鋒來勇猛無匹。而宋青的中軍雖然人更少,只有四個千人隊,但其中有兩個千人騎兵隊,由主將親率,哪一方吃緊就可派出支援,機變靈活,也不可小覷。
宋青遙遙望著下面,自己一方的兵士明顯人數不及元軍,被逼得緩緩後移,只因這次進攻是下了死命令的,只許進不許退,有敢當陣潰逃者,立斬!所以自先鋒官祁天寶往下,人人咬牙拼命,輕易不肯退卻一步,打得異常慘烈。
擺手對宋武藝道,“不急,你先回去,等著我的號令。”
元軍中鼓聲伴著號角響起,後方一個每人都手持一塊長盾的千人隊掩了上來,盾牌堅固異常,尺寸也要比尋常能見到的盾大上數倍,幾有四尺高。
元軍陣隊齊整,一排排將長盾豎在身前,立刻就成了一個大的鐵甲方陣,緩緩推進,祁天寶先鋒軍的長矛大刀砍在盾牌上收效甚微,被硬頂著往後退,後面的還在不顧死活的往前擠,頓時踐踏踩傷無數。
宋蓋世急得直叫,“大哥,快點下令增援吧!”
宋青搖頭,“再等等。”
再等一會,元軍各派出四個千人騎兵隊開始從左右兩翼側衝上來,宋青這才傳令下去,“傳令左右兩軍,從外圍包抄,援助祁天寶!”
傳令官飛馬前去傳令,左右兩軍的陣形變動,站在高處看,兩撥人馬好像二龍搶珠般向中間移動,兩側的蒙古騎兵隊被迫分出部分人馬調轉方向,想要阻擊義軍的左右兩路。
宋蓋世道,“大哥,這樣子祁天寶也支援不了多久,不如讓他們撤吧,再打下去損失慘重!”
宋青道,“不怕,他能把元軍的一個鐵盾千人隊和半數鐵甲騎兵隊引出來,就算他大功告成,只要他再撐一陣子,這仗就能贏了!你稍安勿躁,等一下也許要派你帶人上陣了。 ”
宋蓋世眼睛一亮,他對宋青這位大哥極信服,宋青說能贏就一定能贏,雖然沒聽懂稍安勿躁是什麼意思,但想來一定是讓他少說話別吵吵,於是不再多問,凝神等待一會兒時機到了,大哥一聲令下,他就上陣殺敵。
宋青又再傳下號令,“命左右兩軍的前隊回撤,不許原路撤,要插入元軍之中,從元軍陣裡衝回來!”
左軍統帥宋武藝和右軍統帥汪大全戰前早就得過宋青的指點,得令之後立刻明白,令旗變換,個人的前隊兵士也都從背上取下一直揹負著的盾牌,幾十人一排排成數排,組成方陣,看準位置插入裡元軍陣中,開始往回衝。
義軍的盾牌和敵手的不能同日而語,多數都是用老藤編制,不過器物雖不同,但用處相當,都是組成方陣頂在頭裡將前面的敵軍硬生生擠開,死傷定然比元軍的鐵盾隊多,但是勝在輕便,隊伍行進速度快。
等到左右兩路軍回撤的先頭隊伍快衝到一半之時,元軍將領發覺不對,自己的隊伍被衝得四散凌亂,分隔成了七八塊,向後軍的主帥求援,不多時,後面黑壓壓一個元軍大隊緩緩壓了上來,看來守信陽的元軍是傾巢而出了。
信陽城外一片地動山搖的嘶嚎喊殺聲,打得血肉橫飛,慘狀空前。
義軍的隊伍又起變化,自行分成了一隊隊,每隊多則千人,少則幾百人,四方衝擊,看似毫無章法,其實暗合了道家的六丁六甲陣法。
所謂畫地局,出天門,入地戶,閉金門,乘玉轅。這本是道家一種驅邪請仙,點眼安神之法,被後輩的能人巧士融入了武功步法,對敵搶位的變換之中。
武當派的開山祖師張三丰篤通道教,宋青身為武當第三代弟子,從小就學這些。其實不止武當,中原的各大門派都有將奇門遁甲,兩儀八卦之術化入武學之中的傳承,其中的精彩奧妙,千變萬化足夠門下弟子參悟一世。
當年張無忌在光明頂上就吃過不諳此道的虧,明明武功高過對手,卻差點被華山二老和崑崙何太沖夫婦聯手的正反兩儀劍法打敗。
宋青家學淵源,雖然所學都是針對武功的步法變幻,但也知道殊途同歸,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正反兩儀劍陣是四個人應敵,那他打仗之時就用四個千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