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小魚。”他喚她,並朝她的方向伸手。
程愛瑜下意識的往後一閃,躲開他幾乎要戳到她臉上的手,朝他仰著嘴角,笑道:“喬……疏狂,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找我不會僅僅是想拉我過來敘敘舊吧!還有,這花——謝謝你。”
說不要什麼的,就太矯情了。
反正這束花的含義,是祝福,不論是他接到的再轉送,還是原本就會直直地落到她的手裡,追究起來也沒有任何意義。至於這聲謝謝,其實也包含了很多東西,所以,她說的坦然。
“一句謝謝就想打發了我?”
喬疏狂笑了,清俊的五官透著優雅的溫儒,可這微微眯起的狐狸眼,卻顯出一股子妖嬈的邪魅。尤其是他微微上翹的嘴角,勾著半滿的弧度,豐潤的唇瓣,泛著醉人的紅色,在程愛瑜的眼前微微抿了下,又鬆開。
——這依舊是赤果果的男色誘惑!
他的笑,很賊。
陰悄悄的賊!
而這些都是程愛瑜最為熟悉的,從剛開始,他就一直在對她展現著自己最誘人的一面。不過程愛瑜好像天生就對他有免疫能力,還從未被他的男色給誘惑住。
這,也是他最遺憾和納悶的地方,是他的魅力打折扣了嗎?還是說,真應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古話?
即便他再怎麼優秀,程愛瑜的眼裡,還是隻能看見景煊,看不見他。
“當然不會。所以……”垂下眸子的程愛瑜,忽然仰起頭,抬眼看向喬疏狂,淺笑著堅定的開口:“所以我才會同意,和你單獨見面。我想聽一聽,你要對我說什麼。”
喬疏狂眯著狐狸眼兒,凝視了她很久,眼神很深。似乎那眸光是從瞳孔裡迸射的,落入程愛瑜的眼底,看了好一會兒,才不落痕跡的斂去了視線。隨即微微抬手,卻又好似在盡力剋制的,緩緩放下。
“程愛瑜,我很欣賞你,你是個聰明人,從來就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要什麼。同樣,我也是——我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其實並不喜歡你,因為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一見鍾情’這事兒,更愚蠢的。”
又看了她一眼,喬疏狂忽然轉了個身,在她身邊站定,學著她的模樣,懶散的靠著身後的牆壁,雙手抄在褲兜裡,轉眸又朝她的方向看了眼,輕哼了聲,在她平靜的目光中勾起嘴角,露出一彎染著點兒邪魅的譏諷。
隨後,又將視線投向遠處的窗戶,不落痕跡的吐了口氣,接著說:“在我眼裡,一見鍾情,是因為女人的相貌,但人總有老去的那一天,相貌不復存在了,感情什麼的也就沒了。所以,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程愛瑜,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只是覺得很新奇。你很有意思,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性子最怪,膽子最大的。你從我失控的車子前頭,救回朋友一名,之後又在警局和拿槍指著你頭頂的女警對峙……”
似乎想起了那一幕,喬疏狂的目光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波瀾,幾乎也就那麼秒秒鐘的事兒,就閃了過去。
斂去不該流露的情愫,喬疏狂調轉目光,看著她迷人的側臉,嘴角依舊翹著,勾著與眼底的邪氣相呼應的痞笑,通身仍舊散發著優雅的氣派。
“呵呵,你知道嗎?打從那一刻起,我就對你存有一份興趣。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
“是嗎?那我應該謝謝你的誇獎,如果,這是在誇我的話!”程愛瑜微微抿了抿唇,同樣偏過臉,看了他一眼。但對上他賊兮兮的眸光時,程愛瑜還是將視線收了回來。
說實話,她不喜歡這傢伙的目光,太深,太賊,太危險。
而從第一次看見他起,她就一直在提醒著自己,要提防這傢伙!
“你我之間,以後能不能不說謝謝?小魚,我不喜歡你對我的客氣,客氣的讓我總覺得你在有意的疏遠我。”喬疏狂一語道破了她的心思,轉眸瞧了她一眼後,不落痕跡的嘆了口氣,繼續說:“其實,這些話現在說,也沒什麼意義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程愛瑜並不傻,她知道,這男人現在在對她說些什麼。
“因為……”張張嘴,喬疏狂性感的喉結微微顫了下,隨後就隨著他唇瓣的張合而上下滾動,“因為我知道,不管我是等三年,還是三十年,都沒機會了。所以,我才想和你說清楚,讓你知道,我喜歡過你,甚至愛過你,但即便你最後沒選擇我,我還是不後悔!”
“何必?”程愛瑜壓抑著心底的情緒,眼神淡漠的凝視著他,用平靜掩蓋著瞳孔中漸漸深邃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