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提及他死去的二弟程顏,更沒想到的是,他壓根就沒看程老太太微變的臉色,話鋒一轉,就繼續說:“打從景煊被調回B市起,就算他每天都和小瑜這丫頭粘在一塊,這也才幾個月的功夫。幾個月而已,你們能有多少感情基礎,就那麼草率的決定結婚,現在還打算大辦婚禮?說句不好聽的,過幾天,他們發現結了婚就什麼都變了的時候,在大鬧一場離婚,到時候,丟人的,和他們早就遷到海外的景家沒關係,而是咱們程家!”
“程副司,我想——”
“你沒有資格在這裡和我說話,我不認同你!”程謙眼皮也沒抬的,直接打斷了景煊的話,倨傲的聲色,彷彿在座的人都欠他一屁股債似的。
“他沒有資格和你說話,我總有吧!大伯,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您老今兒……”
“小魚!”兩道聲音同時傳來,一道來自坐在她身邊,正在桌子底下,握著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的景煊,另一個則是程愛瑜父親,程諾。
對與兩人的同時開口,兩人倒也很驚訝。
轉眸,對視一眼後,就彷彿達成了預設的協定。程諾淡淡的看了眼女兒,就將實現調轉會程謙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斯文,只是眼中泛著隱約的鋒芒:“大哥,何必在這大喜的日子,說這些話給孩子們添堵呢?雖說這兩孩子的決定,做的有點兒倉促,但前些日子,我給你的電話裡也說了這兩孩子打小就情投意合,這麼多年下來,彼此的瞭解也不是一兩天了。至於這誤會嗎,也都解開了,我們又有什麼要阻攔他們的呢!再說,咱們雙方家長,又都是熟識,知根知底,你犯不著在這兒為難小輩吧!”
“我為難她!我為難她,還是她為難我!我給她鋪橋鋪路,鋪了條康莊大道出來,就等她邁出尊貴的腿,往上走了。可她倒好,扭個頭,跑了,還找了個下家。你現在,讓我,怎麼去和人家家交代!”但這景家人面,程謙直言不諱,甚至因為情緒激動,而用上了肢體語言。
今天的他,的確比以往憤怒,但這並不是憑空而來的。要知道,他今兒剛剛接到訊息,這次升職的事兒,黃了。原本對他極為有利的蘇家人,因為這樁婚事的關係,徹底將他拋棄,還扶植他的死對頭上位,他能不火大嗎!
“你是她大伯,又不是拉皮條的!程謙,我看你今天是喝多了,滾出去醒酒去——越來越不像話!”聽著這話,面上有些僵硬的程老爺子,使勁的將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冷聲斥責越發不像話的大兒子。
皺起了眉頭的程諾,卻在愛妻的拉扯下,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緒,沒有在火上澆油。不過也是,有些話,的確不適合但這溫念慈說。
“對,就因為我不是拉皮條的,所以我才是為她好!爸,咱們摸著良心說,我為這些孩子,花了多少心思,你是看得見的。就因為景家知根知底,我們才更清楚,他們家是個什麼情況,我更不能讓魚兒嫁過去受苦。”程謙理直氣壯的與老爺子對視,並說:“趁著我老朋友還在位子上,魚兒,和他申請離婚!不然——哼,我話撂在這裡,過不了幾天,你就會遇見第二個、第三個舒晚。不過下一次,可就不僅僅是壞了一截手指頭那麼簡單了。”
他毫不顧忌的戳向程愛瑜的痛楚,試問,作為一個口口聲聲說為她好的伯父,會這樣做嗎?
相信,但凡真心疼愛侄女的,應該都不會說出這種話吧!
不過景家的狀況倒是真實的,而他們也的確都知道,但這並不能成為程謙的藉口。
“程謙,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個家,我們這兩個老東西已經沒用了,你是一家之主了,嗯?!”深深地連著吸了兩口氣,老太太胸口起伏著,目光幽暗的怒瞪著程謙,繼續說:“你要是不想氣死我,就不準再給我攙和道小魚的婚事裡來!丫頭的婚事,老太太我全包了!”
“好!我不說她,我說說我兒子成吧!”看著程老太太略微失去血色的臉,程謙突然轉變了話題,轉向程泓源,冷笑著開口:“知道遲陽今兒為什麼沒來嗎?是我和她說的,她不夠資格,配不上我兒子。程泓源,作為我程謙的兒子,你應該有自知之明。那個遲陽有什麼好,和你前妻一樣,一家子都烏煙瘴氣的,她又能好到那去?說句不好聽的,你兒子都知道,‘齊家治國平天下’,可她呢,她連家都沒有,還談什麼國家天下,能不能戶口都成問題。她看上你什麼,不就是錢嗎,除了錢,你又能給她什麼呢——沒有,你能給她的就只有錢!就是這樣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一個要背景沒背景,要人脈沒人脈,身邊還有個犯了事的弟弟的女人,你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