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也很擔心,生怕主母怪罪到自己頭上。
任夫人大驚失色,拉了於嬤嬤回到房裡,一雙手都驚得發起涼來,“他對那謝琬竟如此瘋魔?那謝琬不是幾次三番地說重話打擊他麼?他如何還在惦記著她?這樣的女子生就一副鐵石心腸,他卻還不死心,這可如何是好!”
於嬤嬤連忙倒了碗熱茶給她,安撫道:“夫人且冷靜!三少爺這模樣也不是一日兩日,自打從謝府回來,他就是這般模樣。他們也算是幼時相交,這又是他頭一個心裡人,難免要緊些。今日只不過是乍遇了他們三姑娘,一時控制不住而已。”
任夫人喝了口茶,猶在呼呼地喘著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才使得雋哥兒跟謝家兩個丫對這般牽扯不清!你看看那謝棋是什麼東西?先是搶走他的玉,後來又撞柱明志,再後來乾脆對他死纏爛打,還想出那麼樣下流的奸計去自己的姐妹!這謝家,壓根就不是好人家!”
於嬤嬤嘆氣,“謝家家風確是有問題,如今他們二姑娘咱們是斷斷不能再招惹了。可是也還得想個法子斷絕了三少爺對琬姑娘的念頭才好。長此下去,豈不害了他?”
任夫人偏頭道:“要怎麼斷絕?他眼下見她一面都這麼失魂落魄,謝任兩家一直都有來往,難道從此以後就再也不登門了嗎?只要登門,他就會想往謝家跑,往謝家跑了,他就永遠不會斷絕這份心思。難道我還能綁著他不讓他出門?”
一想到這些,簡直頭都大了。
於嬤嬤也是無法。沉吟片刻,無奈說道:“要麼,就給三少爺說門親事吧?只要說了親,過得一兩年成了親,他也就漸漸死心了。”
任夫人聽著這個倒覺得靠譜。精神一振說道:“那你明兒就請個媒人來,看看哪家有合適的姑娘。”
於嬤嬤道:“這幾日大姑爺他們在府上,要不還是等他們走了再說罷。”
“不等了!”任夫人擺手道:“我已經等不及了。大姑爺在無妨,他自有老爺少爺他們陪著,趁著大姑奶奶在,也好讓她幫著掌掌眼。且把雋兒這事辦妥了,看著他活蹦亂跳起來,我才好放心。”
於嬤嬤只好應下。
謝琬因為身邊的事都已經有人打理,所以今年在齊家要多呆兩日,於是去和幽館吃茶回來翌日,四個人又去明湖裡劃了一日船,到第三日,又上戲園子聽戲,看皮影,然後去逛廟會。
她不知道,不管她去哪裡,身後總有個任雋遠遠跟著。而邢珠顧杏因為玉雪那番話,只要旁人跟謝琬保持著安全距離,她們也不再理會。
任雋每日清早滿懷著希翼出府,到傍晚,又總是神思恍惚地回來。府裡來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他一概不關心。終於連大姑奶奶任如畫也感到奇怪,而跟任夫人打聽起來,任夫人只得把他跟謝府的那點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任如畫聽說弟弟居然為情所困,不由道:“不知道那謝三姑娘是個何等樣的人?”
107 撒潑(8。18和氏壁加更2)
任夫人嘆道:“拋卻其它,只論她的人品,倒是端正,說起來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心腸太狠了,你弟弟那麼樣溫柔的一個人,她楞是狠得下心把他三番五次地戳傷。你說這種女子,怎麼能娶得?再說了,她幼年失怙,還是個喪婦之女,始終有些配不上雋兒。”
任如畫聽畢想了想,卻說道:“只要人品端正,喪婦之女什麼的,倒也沒什麼。不過母親擔憂的這點也是有道理。女子心腸太狠,將來後宅必然不寧。咱們也不是非得娶他們謝家的女兒不可,天底下這麼多溫柔賢淑的閨秀,從中挑個便是。”
任夫人慈愛地拍著她的手道:“正是這麼說!我前日請了媒婆來,手頭正有幾個人選,你幫著看看。”
任雋從外頭回來,原本又要徑直回房去,隔著小花園看見母親和大姐正拿著本什麼冊子,坐在窗內邊看邊說笑,便就想起任如畫歸寧這幾日,他都不曾好好與她說過一回話,想起幼時她對自己的關愛,便就打起精神問廊下杵著的丫鬟:“母親和大姐在說什麼?”
丫鬟抿嘴笑道:“恭喜三少爺,太太和大姑奶奶正在給三少爺挑少奶奶呢!”
“少奶奶?”他皺起眉來,“什麼少奶奶?”
丫鬟道:“太太前幾日請了媒婆進門,要替三少爺在南源縣城裡挑個閨秀說親。”
任雋臉色一白,他竟不知道母親不聲不響地在給他說親,而且說的不是清河不是謝府不是謝琬,而是南源縣裡的哪個什麼鬼閨秀?!
他臉色由白轉青,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