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來攀交的人的確也多起來,下人們往來穿梭讓人看了笑話,著實不好。
只要他們還在府里長住,那就不怕。再說,平日裡他們不也常去齊家小住嗎?就當他們在外散心好了。
謝啟功這裡不說什麼,王氏那邊就更不好說什麼了。
謝宏偷偷去看過那宅子兩回,回來告訴她:“原先是珠寶商許家的宅子,許家去了京師,這宅子就空了下來。許家祖籍姑蘇,裡頭竟然是建的小園林,過了二道門便是座小花園,各座院子參差其間,白牆灰瓦,翠竹花圃,精緻得很。”
王氏被他說的一顆心都揪疼了。
“五千兩銀子!五千兩銀子就這麼被她買了座舊宅子,又不是沒地方住,想顯得她錢多麼?真是個敗家的貨!二房遲早要敗在她手裡!”
只是人家再怎麼敗家,敗的也不是她的錢,她這牢騷也就顯得十分荒謬了。
經過幾個月的消磨,謝啟功最近對她的態度好些了,見了謝宏請安也開始會點頭。雖然還是不說話不搭理,但這卻代表著事情還會有更大的轉機。於是王氏消停了幾個月,那顆慾壑難填的心也就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謝宏道:“老爺子如今身子骨越來越不如從前了,萬一有個不測分了家,那時就麻煩了!母親還得快些助兒子一臂之力才是。”
王氏沉吟道:“他如今有了你弟弟,一門心思在怎麼幫他做大官之上,這一兩年竟愈發有些走火如魔。上回的事你也看到了,只要觸及到謝家名聲的事,他是半點情面也不給我的。那三丫頭又十分地奸巧,上次險些就讓她得了逞,我們不能再失手了,再失手,我也沒辦法了。”
謝宏誠惶誠恐,心下越發的不安,連這個年都過得少了幾分熱鬧勁。
初一入祠堂拜了祖宗,初二府裡唱了一日戲,初三早上,齊嵩就一如既往地派人來接謝琅謝琬了。
謝琬這次除了帶上玉雪,還把邢珠和顧杏還有錢壯也都帶上。而謝琅則有吳興和銀瑣,於是自己又駕了輛車,浩浩蕩蕩往南源去。
雖然一般情況下,身為男子的謝琅並不太可能遇到什麼危險,且他一年到頭又總是在清河城內走動,身邊始終有吳興銀瑣二人跟隨,可是如今謝琬有了邢珠顧杏,於是平日裡錢壯便跟著謝琅,除非她出門的時候,才會跟回她身邊。
到了齊家,少不了各種噓寒問暖,而更少不了的是,趁著年節的熱鬧,一夥四個人上街去溜達。
“我前不久知道個吃茶好地方,就等著你們來了一道同去。”吃了飯,齊如錚便跟謝家兄妹興致勃勃地說。“那地方叫做禾幽館,就在南門口對面那條街上,是安徽來的客商開的,裡頭每間茶室自成一體,仿魏晉之風佈置,琬琬見了,肯定喜歡!”
齊如繡揶揄:“為著這個,哥哥盼著過年都盼好久了。因為只有你們來了,母親才會多拿些錢給他。”
謝琅謝琬俱都望著齊如錚笑起來。
齊如錚胳膊肘戳了妹妹一下,轉而靦腆地看著謝琬他們:“沒辦法,母親跟我有言在先的。”
餘氏聽說他們要出去玩,果然拿了錢出來,但卻不是給齊如錚,而是給齊如繡。
106 痴心(和氏壁加更)
齊如繡拿著錢得意的衝著哥哥道:“誰讓你平日裡大手大腳的,如今母親可不會再相信你了。母親還說,等過些日子要給你相門厲害些的媳婦兒,好好治治你這亂花錢的毛病!”
謝琬撫掌大笑。
齊如錚敲了妹妹兩顆爆慄,也笑起來。
出門的時候,謝琅和齊如錚一車,謝琬與齊如繡同車,隨從們趕車或坐車頭,丫鬟們另坐一車。
謝琬問齊如繡:“表哥把錢都花到哪上頭了?”她怎麼不記得前世齊如錚有亂花錢的毛病,莫非是因為這世齊家不必養著他們兄妹,齊如錚手頭寬鬆,便控制不住了?
齊如繡道:“他呀,去年不知怎麼地,就迷上了木雕,隔三差五往城裡的金田軒跑,一去就要搬兩塊木頭回來,如今他房裡滿屋子都是木頭味兒,你是沒進去,進去了也得被薰出來。咱們要去的這禾幽館,也是他跟他那群狐朋狗友聚會時發現的。”
謝琬微微一笑,沒有再問下去。如果只是木雕,那倒不算什麼。以她如今的財力,並非負擔不起。
去年綢緞鋪子裡的盈利又在節節上升,而年底她又趁熱打鐵,以高價在記憶中米鋪生意最旺的石頭坊盤下了兩間緊挨著的鋪子,打通後經營起了米糧。當時羅升他們也曾擔憂來著,但是開業一個月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