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怒意昭然的質問,瞳歌蹙眉。不敢相信事到如今,他怎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緩慢的轉過頭,同情的看著他。
搖頭道:“墨王爺,你我之間從來只有憎惡與被憎惡,沒有半點情分可言。退一萬步講,墨王爺你又不是沒納過妾,這般問我,不覺得可笑麼?燔”
彼此無心無情,他就算納一千個、一萬個妾,同她又有什麼關係窠?
不自覺竟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御凌墨臉色瞬時蒼白。
怒焰炙熱的心,彷彿給她淋了一盆冷水,涼到了極點。
握/住她胳膊的大手緩緩鬆開,臨了,再次用力抓住,咬牙切齒道:“九瓔瞳歌!你忘了麼?你也曾對本王有過期許的!”
彼時新房紅燭,喜氣的紅蓋頭揭下,她第一眼瞧著自己的眼神,也是羞怯喜歡的!
不過短短兩年,對著自己,她的眼睛,哪裡還有初時的那一點懵懂情愫?
除了鄙夷厭惡,對自己,她幾時有過旁的情緒?!
他是冷落她、厭惡她,縱容底下人欺負她、傷害她!
不全都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情,給她的一點懲罰麼?!
不是沒對她動過心,而是再多的情,兩年前,在她毫不猶豫推姒兒進池子,卻站在岸上見死不救的時候,全都化成了灰燼!
做錯事的是她,忘了所有的是她,移情別戀的還是她!
他才是她的夫君,她憑什麼對他不在意?憑什麼眼裡沒有他?!
“王爺都說了是曾經。”掰開他手指,瞳歌直視他猩紅的眼睛。
一字一頓道:“現在的我,對你,沒有期許。你娶誰,不娶誰,愛誰,不愛誰。你是喜,是怒,是哀,是樂——與我沒有半點干係!”
從前的九瓔瞳歌犯傻,對他生了感情。落了個遭人毒死,他卻不聞不問的下場!
而今的他,對於自己,只是一個暫時戰勝不了的——敵人!
“這種惹人發笑的話,墨王爺以後莫要再提。你我之間,若不能相安無事。但求一日兵戎相見時,彼此不用——手下留情!”
背對著面色難看的他漸漸走遠的纖弱背影,從沒有過的決絕寒冽。
臨近宮門,瞧見一臉擔憂的望著她出現的樂文並綠紗,眼裡浮上溫暖的笑意。
心裡的冰凌消融之前,望著蒼藍的天際,她動了動唇,無聲的說——
御凌墨,兵戎相見時,我,絕不留情!
……
院子裡的血染櫻,還是一如之前,沒有半點開花的跡象。
明知道這些惱人的緋色花苞,不可能一/夜風雨,奇蹟綻放。瞳歌還是習慣每天都來看上那麼幾回。
這一日,元姒ting著個大肚子,眾多侍婢簇擁之下,造訪了瞳歌的緋櫻閣。
瞳歌坐在桌前品茗。
元姒剛一走進屋子,左右立在瞳歌身後的樂文並綠紗,臨敵的刺蝟一般,豎起了警戒。
“姒兒許久沒有見到王妃姐姐了,想念的緊,故不請自來,姐姐不會怪姒兒唐突罷?”元姒笑容滿面,來到跟前,對著瞳歌作勢要行禮。
“元夫人大腹便便,行動不便,這些虛禮就免了罷。”
瞳歌雲淡風輕,看向綠紗,“綠紗,給元夫人倒茶。”
“是。”綠紗低著頭,就要過來。
“王妃姐姐不必客氣,姒兒不渴。”婉言相拒。
轉身朝跟進來的侍婢輕輕一揮手,“我有些體己話想同王妃姐姐說,你們出去等我。”
瞳歌擱下手裡茶杯,不曉得她肚裡打的甚鬼主意。吩咐道:“樂文、綠紗,你們兩個也出去。”
“可是……”樂文面露擔憂。
“出去罷。”寬慰的朝兩人微笑點頭。
元姒身懷六甲,都不怕她出手算計。她還擔心元姒玩出甚新花樣來不成?
“是……”屈服在瞳歌自信的眼睛,樂文並綠紗不甘不願的退了出去,關了房門。
“坐罷。”瞥了眼身側座椅,瞳歌抬目看她,不冷不熱道:“我們之間的說話,從來談不上體己罷?說罷,你想同我說什麼?”
元姒坐了下來,嬌笑出聲,“姐姐快人快語,令人佩服,姒兒若是忸怩便落了下乘。姒兒今日過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同姐姐說一說……去年姐姐中毒的事情。”
瞳歌一怔,月眸驟然冷冽,“你說什麼?!”
“雖然王爺對外稱說,王妃姐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