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君凜見訾槿走過來,一臉的受寵若驚,眸中緩緩瀲起一潭氤氳,仿如萬里春光,溢滿暖意,又如繁花剎那間綻放吐豔,清俊脫俗,惹人心憐。他一眼不眨地凝視著徐徐朝自己走來的訾槿,淺淡的笑意緩緩掛上嘴角。
訾槿斂下眼眸,蹲下身去,長長的睫毛遮蓋了她的心思。她執起君凜已有點冰冷的手,放在手中捂著:“冷嗎?”
君凜鳳眸中的喜悅輕輕盪漾著,一點點地加深。他說不出話來,也動不了,但在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濃重了。
訾槿輕輕地搓著君凜的手,似是無意地瞟了一眼遠處的玉夫人:“你本是我最不願意的傷害的人,可是……一次又一次地我卻不得不去選擇你……你恨我吧……”話剛落音,訾槿閃電般地拔出髮髻上的半尺餘長的金步搖,狠狠地刺進君凜的肩窩,而後迅速地拔了出來。
血,濺到訾槿的臉上。
“槿兒!”玉夫人尖叫一聲,隨即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你……怎麼下得去手?”
訾槿轉過臉去,閉上雙眸然後睜開,定定地看著玉夫人:“夫人可是想好了?”
君凜瞪大了鳳眸,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訾槿,直直地凝視著……那眸中沒有質問,只滿是不信與傷痛。
玉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怨毒:“解藥我是不會給的!你殺了他吧!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下得去手!”
衣袖下訾槿的手已緊握成拳,她猛地轉過臉去,手中的金簪再次對著君凜的肩窩狠狠紮了進去。訾槿手握著那未拔出的金簪,轉臉與玉夫人對視著。
玉夫人大驚,不敢置信地望著訾槿:“你真下得了手,你真下得了手!他是凜兒啊!你忘了嗎?他是你的凜兒啊!你怎能下得去手?你怎能如此狠心地對他?這世間……有誰像他這般真心對你?你一次次地傷害他、利用他……於心何忍?你於心何忍!”
訾槿斂下眼眸,低聲道:“若你開始就給我解藥,我又怎會這樣對他?”
“我不會給你,我不會讓你無牽無掛一走了之!”玉夫人眸中滿是怨毒,硬聲說道。
訾槿看著玉夫人的眼,握住金簪的手一點點地往裡推。君凜臉色慘白慘白的,他緊緊咬住唇,垂著眼眸,睜大雙目看著訾槿手裡的金簪朝自己的血肉裡推進。
“呵呵……呵……”玉夫人臉上露出狂亂的笑容,“你殺了他吧!你親手殺了他吧!他的命、他的人、他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死在你的手裡,也是他應得的。”
訾槿的手輕微地顫抖著:“你想清楚了嗎?為了那解藥……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嗎?玉素兒!”
君凜猛然抬眸,眸中滿是震驚,似乎想側臉看向玉夫人,怎耐連側臉的力氣都沒有。
玉夫人狂亂的雙眸,怔怔地看著訾槿:“你都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來還如此對我和凜兒嗎?……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不是我狠心……是你!是你狠心!你看看……你看看你為了你的兒子都做了什麼?!他已經是月國的太子了……你要多少才能滿足?你要多少才能停手!”訾槿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我是為了他嗎?!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我要幫你拿回所有!我如今已是這般模樣了!要這些身外物還有什麼用?我只是想幫你奪回所失去的!我有錯嗎?我有什麼錯?!”玉夫人滿目猩紅,大聲道。
訾槿冷笑一聲:“幫我奪回所失去?呵……既然不存私心……為何要教導君凜要如何待我?此次君凜回來性情大改,你敢說不是你所教導的?他本早在一個月前到了山中鎮,暗中調遣兵將,你卻在我眼下製造他剛到的假象!讓寶羨一次次地暗示我,君凜待我如何如何好,你策劃這些的時候也全是為了我嗎?你捫心自問,這天下你真是要奪給我的嗎?”
“你明明記得,這天下要給凜兒,不是我的意願,是你!”玉夫人雙眸炯然地盯著訾槿。
“不見棺材不落淚!”訾槿眸中滿是決絕之意,猛然拔出手中的金簪,對準君凜的胸口猛然刺出……
“納藍風槿!”玉夫人尖聲叫喊道。
簪子刺破了衣袍,停在胸口,訾槿緩緩回頭:“想好了嗎?”
“解藥……在我的頭上的檀木步搖裡。”
君凜凝視著從傷口中一點點流出的血液,眸底的愛戀也一點點隨之流失,隨之填滿眼眸,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訾槿一點點地站起身來,虛脫般地丟棄了手中染滿鮮血的金簪。訾槿走到玉夫人的身邊,抽出她頭上的檀木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