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錢糧五十文,谷一升——這是樞密院規定地,大人怎也不能低於這個數吧?”
趙興笑得很開心:“你好像忘了,樞密院撥下的這份錢糧是你吃了,你還問我再要一份,真好意思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步弓都指揮毛小翔。在下只是疑惑,大人家財豐厚,但也不至於如此便宜我們吧,花錢租去我們的空額?莫不是想翻臉不認人,將額存拿到手,一轉臉消去那些額存。如此一來,我們貪一時之快,今後該喝西北風了。”
趙興仰天大笑。他沒想到自己許人重利還會讓人產生疑惑,甚至為此提心吊膽。笑罷,他接著解釋:“我有船,有幾艘很大的船,我家小妾也曾去過倭國販貨,熟知商貿事宜。此外,水軍即將移囤灣口,所以我需要組建一支船隊。所以我需要你們的空額,因為我要召集人手、組織船隊、巡視海灣。”
“巡視海灣”這個詞一出。眾人都心領神會,有不貪心地,直接要求趙興按兵部撥餉付租金,貪心地人則直接要求與趙興共同經營這個水寨。
趙興搖頭,猛烈的搖頭:“人多眼雜地,插手的人越多,這事越不好應付……這樣吧,就按諸位出的額存多寡,一體算賬。諸位給出一個標準。每個額存每年付多少錢,我照此數目支付。
不過,諸位提這個價格地時候也注意點。這個價格不能太離譜,離譜了我可能要的額存不多,諸位反而收入減少。如果諸位給的價格合適,那麼。所有的額存我全要了。我還答應年終提出一成紅利,給諸位分享。“
“一成不行,至少需要兩成,三成更好!”那些小官們齊聲嚷嚷。
“兩成,那我就不付額存的租金了”,趙興斷然拒絕。
最終分贓的結果是:趙興按兵部撥餉的兩倍價格,買下諸位軍官手中所有的“額存”,年終再給諸位提出一成五的紅利作為分紅。
與下層軍官簽了這個合同,上層軍官們也依次處理。僅僅一頓飯地工夫,趙興已經把密州團練手上的空額掃蕩一空。接著商議在海灣口建立水寨的事宜。趙興堅持修建水寨碼頭地資金從紅利中扣除,那些軍官們不肯,最終達成妥協,由軍官們指揮自己手頭計程車兵來為趙興修建水寨與碼頭。而紅利只減去半層。償付趙興修建水寨的材料費。
分贓大會結束的時候,趙興得寸進尺地要求:“我還要兩都滿額地實兵。年終犒賞宴上,知州大人要聽《黃帝炎》,我希望各位把最強壯的實兵的拿出來,由**練,事後知州大人的賞賜一半歸那些實兵,一半歸諸位,誰出的兵多,誰掙的多。”
怎麼趙興一來,全是掙錢的道道。密州團練上上下下眉開眼笑,他們立刻決定:今後要緊密團結在籤判大人的周圍,在奔小康的大路上闊步猛進……
接下來地幾天,趙興的家眷從人陸陸續續的搬進了密州團練官邸,張用對這位給他帶來源源財富的財神爺很是恭敬,他把自己團練使的官衙讓出了一半,讓趙興暫時落腳。
是地,暫時落腳。趙興是個走哪都恨不得揹著房子地人。密州團練使簡陋的官衙不合他地心意,他到後不久,便在官衙附近買了一片大空地,僱起一大堆民夫修建自己的住宅。同時,操練鼓師的任務也被分配下去——由精通音律、當時也目睹了《黃帝炎》演奏的源業平擔當。
等到趙興把安居計劃佈置完畢,範鍔等人也姍姍抵達,這幫人遊山玩水的,路上不知道又轉了什麼地方,在趙興抵達密州後第十天,他們才進城。一進城,範鍔沒忘記給趙興送過來手本。這時,趙興應該是地主,所以範鍔的投貼實際上是一種官場慣例,是招呼下階官員前去拜見。
李之純與王子韶的手本則是正式的召見,按規矩,趙興要去兩位的官衙,跟官衙上下的人混個臉熟,趙興按照規矩,先去拜訪了地主——當地知州王子韶。
王子韶顯然一直在等待趙興的拜訪,趙興一到他府上,晃了晃手本,還沒遞上去,門子看到手本上的姓名,立刻熱情的迎進趙興。接著正式的官場拜閡開始了,趙興被廖小小緊急培訓了一下,雖然動作生疏,但總算將全套禮節完成下來。
正式的見官禮結束後,趙興就算是上任了。王子韶也放下了身架,親熱的招呼趙興落座,並以自己人的態度,熱情的說:“我與李大人、範大人在路上商量了,新設立的膠西縣還少了縣令與縣丞,二者任由離人選擇,我等具表推薦。”
宋代縣令分好幾個級別,一等的叫做“赤縣令”,即京城所在縣的知縣。這樣的縣令是正七品官,人常說的“七品芝麻官”指的就是此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