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在生氣之後,一定要發洩,在發洩中成就了一代潑婦。在這張平靜的大床上我渴望那沒有女人的歲月。
我關上燈,立刻覺得像是死了一回。努力睜開的眼睛卻不能容忍空無一物的虛無。其實,滿眼的黑暗是我魂牽夢繞的光明。就這樣,靜聽著夜的心跳……
“死豬,睜開眼!”巨大的輝煌逼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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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憤怒撕裂的風琳的臉,柔和的最適合Zuo愛的燈光,一把剁肉切菜的明晃晃的刀,還有橫躺在菜板上的我的悲哀與平靜。
風琳和眾多女人一樣老是擺出一副“若為出氣故,兩者皆可拋”的高蹈姿態。
“你站起來!”風琳敏捷的飄過來,刀覆蓋了我,無處可逃。
“你……你……”
“快點!”風琳的刀氣明顯的刺破了我的安全與自尊。
我坐了起來,按慣例我只能妥協一半。風琳默許了。
“脫!”
看樣子風琳不是和我的脖子過不去,她另有圖謀。我頗感安慰又難免擔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太善於脫衣服。我還是按慣例,脫光了上身。胸膛坦露出來後,面對貪婪的鋼刀,似乎有點不對。但後悔已來不及了。鋼刀迅速下沉,我想到了古龍小說中的傅紅雪用的刀,但絕不是菜刀。就在我要出手時,刀停止了。我驚愕,瞬間出神。狡猾的刀終於貼上了胸膛,像是夏日的冰鎮可樂,透徹心扉。
“快脫!”刀的軀體傳來了遙遠的力量。我意識到了風琳是在和什麼做對了,它真是太無辜了。我不能沒有它,很多人還需要它。要是沒有它,該怎麼樣生機勃勃的活下去呢!風琳對它的愛遠遠勝過除此之外的那個我。在她的心目中我的那個東西老是惹事生非,喝了酒與辦了女人是一樣的,而風琳又遵循了熱愛衝動的天性。為了不讓風琳日後後悔的翻江倒海,我決定要幫助她。
我伸出手,如同逐漸青翠小心翼翼的藤蔓。快要觸控到那冷酷的刀鋒時,從遙遠的彼岸傳來了一陣冷笑,就是寒夜裡的星星。我的手戛然而止,心與神都凝滯了。光輝的時刻就要由一絲轟的一下綻放了,這滋味就像是在千忍萬忍之後的竭盡全力的狂射,興奮像巨大的夜色來臨覆蓋了我。肉體的痛苦以至死都蘊含著巨大的快感的。你像是要過年的孩子一樣歡欣雀躍的等待著。
許久,許久,我的興奮按捺不住了,睜開了因快樂而燃盡的雙眼。禁不住我又失望了。風琳已收手了。行將結束的苦難又將延伸。我估摸著深夜也失了神嘆息著死去了吧。
那未完成任務的女俠手持菜刀退卻了。
世界又恢復了的死亡。
我靜想著菜刀撤退的道路,忽然意識到我又錯了。滴著熱血的菜刀還在盡情飛舞著。不可避免的熱血溫潤了我的手,像是我的熱淚溼潤了這個陌生的世界。我用力捂著風琳的傷口,捋著她瘋狂的亂髮,然後莫明其妙的讓淚溼潤了整個世界。世界在沉默著舞動著,我不知道快樂還是痛苦。
男人流淚是男人的可悲,女人流淚是女人的可愛。在生活的縫隙裡艱難的尋求活的空間,我們都是一個失敗者。
“風琳,何必呢?”她的手已不再滴血,幸好她沒有痛下決心。
如果說這就是眾多善男信女所信仰的愛情,我只有敬畏而又敬仰了。
“你這是何苦?”
“操你媽!”
“好好的,這是幹什麼?”
“狗孃養的!”
在所謂愛情的房子裡,在所說的愛情的雙人床上,我的心逐漸荒蕪。在失卻了信心之後,又把失望丟失了,所以無奈像是無邊的網,網住了我能看到,聽到,聞到,觸控到,感覺到,以至夢想到的全部。
知冷(5)
我們又聯袂上了荒涼的雙人床,同樣的苦瓜臉朝天。遙遠的天際湧動著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睡著。我可憐的肉體,它跟隨我這麼多年,沒有讓它真正快樂幾天,卻讓它承受了太多的創傷。這麼晚了它還陪我經歷喧譁與騷動。為了讓它快樂點,我決定放棄我僅有的一點自尊。輕輕抓住風琳的手,她沒有迴避,也沒有回應,又是冗長的等待。在我行將失去所有的感覺時,我聽到了來自地獄的聲音,低沉而又堅決。
“我要……”
我像是看到了朝我飛來的巡航導彈,清醒的難以自持。又一種別開生面的苦難來臨了。
男人雖然長時間的以女人為生命,但並非能滿足女人的不時之需。男人不像是水龍頭,想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