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眼眸注視,傅天傑的心跳快了起來。「沒什麼。」藍初夏這樣說著,然後邁著輕快地腳步走開,去準備兩個人的晚餐。晚上,藍初夏仍然睡在傅天傑的大床一角。子夜時分,藍初夏醒了,豎起耳朵聽了聽,傅天傑的呼吸很平穩。還是有點不放心,藍初夏悄悄起身,慢慢靠近傅天傑,輕輕用手撫了撫他的額頭,溫度真的正常了。只要燒退,病很快就會好,藍初夏心裡很高興。藉著窗外透進的光,藍初夏看著傅天傑沉睡的臉,這幾天他沒有刮鬍子,下巴上冒出很多細小的鬍渣,形成一片青色的暗影。藍初夏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的那種東西在傅天傑眼裡只能算是絨毛吧。藍初夏忍不住又輕輕去摸傅天傑的臉,指尖傳來的刺癢感覺讓他想笑。fanhua.sh..傅天傑的睡顏褪去了平時的冷傲,平靜中帶著一點稚氣。看著那張俊秀的臉,想到他之前虛弱又頑強的模樣,藍初夏心裡一陣衝動,靠近過去伸手一下下輕輕撫過傅天傑額角的頭髮,他的頭髮超乎想象的柔軟,一點也不像他剛硬的個性。藍初夏這時真的很想擁抱傅天傑一下,過了好一會才收回手,重新躺回去。在明白了事情真相的同時,藍初夏心底的一點火花似乎明朗了,他明白了他為什麼叫不出那一聲「哥哥」。最初的時候是因為心結;後來,他慢慢的喜歡上了他……察覺心意的藍初夏驚慌起來,曾經的那一頁無法抹殺掉,可是他現在知道了傅天傑不是壞人。從假裝不認識,和他共同生活,到接受他的關懷與照顧,一點一滴地建立起親情、友情,然後是愛情。真的是愛麼?藍初夏想承認,又不敢。他已經是傅天傑的弟弟了,怎麼能愛上他呢?不應該啊。自幼缺乏關愛的藍初夏一直很希望身邊能有成熟的男人照顧他,指引他。傅天傑正是這樣的人。他有他的事業;知道他想要什麼,而不是什麼都想要;懂得堅持也懂得放棄;擁有大智慧,從來不耍小聰明;讓自己知道錯了,卻不會讓自己感覺到沒有面子。藍初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思前想後,輾轉反側,天快亮的時候才朦朧入睡。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傅天傑不在身邊,藍初夏一陣驚恐,赤腳跳下床就往外跑,剛出臥室就看到傅天傑從廚房走出來,「小夏,醒了。」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藍初夏又往回跑,傅天傑在他身後一陣大笑,「小夏,你幹什麼?救生演習?」吃早餐的時候,看著藍初夏的黑眼圈,傅天傑柔聲說道:「小夏,這幾天辛苦你了,謝謝你。」「沒……沒什麼。」「我已經好了,你放心吧。」藍初夏放學回家,發現傅天傑已經先回來了,一見自己就說道:「小夏,我買了東西給你吃。」看到餐桌上放著一碗香氣四溢的雞排飯,藍初夏歡呼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我不知道。你這幾天一直陪我吃白粥,午飯時聽同事說這一家的很好吃,就打包一份給你。」藍初夏抬起頭來盯著傅天傑,「你不會中午也吃的這個吧。」傅天傑忙舉起手說道:「沒有。我吃魚片粥。」吃了兩口飯,藍初夏又抬起頭來,「你真的好了?」傅天傑笑了笑:「退燒了,至於痊癒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我會注意不要過度勞累。」「記住你說的話。」「考生,你怎麼能對長輩說這樣的話。」藍初夏笑道:「你哪裡是長輩。」傅天傑這麼年輕,的確和藍初夏心目中花白鬍子的長輩形象相去甚遠。傅天傑的神情凝重了起來,交握起雙手支著下巴,黑而幽深的眼睛望著藍初夏,「你現在還是不能認同我嗎?」藍初夏怔住了。「小夏,你還是不能當我是哥哥嗎?」藍初夏的表情一僵,半天沒有說話。傅天傑輕輕了一口氣:「你已經這麼大了,有些東西要轉變的確是很難。如果不能當我是哥哥,我們做朋友也可以。我年長你幾歲,認識一個大朋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