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對他……」傅天傑重複了一下,然後苦笑,「雅彥,如果我說傷他最深的就是我,你信嗎?」「什麼?」葉雅彥難以置信以問,「怎麼了?你對小夏做了什麼嗎?」房間外,藍初夏愣住了。傅天傑在說什麼?傷……那一次的燙傷嗎?不,不會,如果是那件事,不需要用如此沉痛的口吻。傅天傑繼續說了下去,「雅彥,你還記得我前年暑假回高雄的事嗎?」「嗯,知道。你在那邊打電話給我,說過玩得很瘋。那之前你考試和工作壓力特別大,說要好好發洩一下。我勸過你別喝酒,別開快車,我有印象。」「我不是第一次見小夏,在他來我家之前我見過他,就是在那個暑假。我……我強暴了小夏……」「什麼!」葉雅彥驚呼。房間外,藍初夏驚呆了。傅天傑記得,他記得他,他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藍初夏腿一軟,坐到了地板上,深深的恐懼和悲傷湧上心頭,眼淚一下子就掉落下來。原來,傅天傑一直在演戲!他在裝著不認得自己,在最初見面的時候,自己假裝著沒有認出他,他也在假裝。想到此,藍初夏覺得被騙了。傅天傑的聲音又響起來,「我真的很後悔……」「怎麼會,怎麼可能?天傑,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那個時候小夏才多大,他現在都還未成年,你怎麼可能……強暴……天哪,天傑你……」「我自己也不相信。」「怎麼回事?」葉雅彥問道。在一聲嘆息之後,傅天傑彷佛懺悔般地道出事情的原委,「那時已經是暑假快結束了,我的死黨阿璃,你也認識的,他說會送一份禮物給我,我有什麼愛好你是知道的,在那個時候,我需要發洩出我積壓已久的壓力,於是我接受了……」房間外,藍初夏靜靜地聽著。傅天傑繼續道:「在旅館裡,我看到一個男孩子,他非常可愛,正是我喜歡的型別,我以為他是b,真的,那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想到其它。我抱他,他掙扎,我以為他是在演戲,先入為主的觀念左右了我,假如我能好好聽聽他在哭什麼,也許……」說著,傅天傑嘆息,發出一聲輕笑,「我事後在想,可能是我一見到他就無法控制地想佔有他,所以潛意識裡根本沒有考慮過想要放開他。第二天,我在醫院見到他,我傷了他,阿璃告訴我旅館給錯了房間鑰匙,那個男孩不是b,他成為我暴力之下的犧牲品……我提出賠償,男孩什麼也沒有要求,我結束了我的假期。我以為不會再遇到他了,結果……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小夏,他重新出現在我面前,而且還變成了我的弟弟……」「你不是有意要傷害……」安靜片刻之後,葉雅彥說道,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傅天傑,這兩個人的確是太難面對彼此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那為什麼你在他反抗的時候……」葉雅彥又問道。「咳,雅彥,那個時候我肯定地認為他是b,我想,如果事後被這樣可愛的男孩在背後和他的同行們評價我的效能力,那也太……於是我……」傅天傑異常地窘迫,不知如何說才好,葉雅彥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也尷尬起來,兩個人對視著沉默了一會。「瞧,我都對小夏做了些什麼……」傅天傑懊悔地長嘆,「他不記得我了,我想過要無視這件過去的事,可結果是自己的負罪感越來越重,我不想勾起小夏痛苦的回憶,但是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在他面前偽裝多久……」「天傑,這是個誤會……」葉雅彥輕聲說道。「不,是錯誤,我的錯誤……」又沉默了一會,傅天傑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和葉雅彥開始討論起案件來,他們沒有再說剛才的話題。房間外,藍初夏眼睛裡含著淚,怔怔地聽完傅天傑的表白,說不出心裡是痛,是怨,是憤懣還是無奈,在酸澀當中又夾雜著一絲欣喜。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傅天傑不是有意要傷害他?他一直在後悔?藍初夏回想起當時在病房裡聽到的對白,隱約的隻言片語中的確有「從哪裡找來的b」「我不知道」等的字眼。當知道一切只是一系列的陰差陽錯之後,藍初夏心裡的舊傷疤再次被掀開,但是這一次,痛的感覺減少了,他有一種新生般的喜悅,內心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悄悄提起書包,藍初夏離開了。在學校裡,藍初夏一整天都沒怎麼聽進去功課,他的腦海裡一直在回放著傅天傑的話,再想想同居以來他所觀察到的傅天傑的種種,他就越看清了真相。原來他一直在誤會傅天傑。雖然現在仍然沒有辦法釋懷,但是藍初夏覺得他需要重新看待傅天傑這個人。放學回到家,藍初夏站在傅天傑的病床前,他突然發現他不再害怕與傅天傑對視,他可以直視他的黑色眼眸。明明仍然是那張臉,傅天傑在他的眼中一下子溫柔了許多,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傅天傑被看得有點怪,他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沒有刮鬍子的形象太落魄了?」藍初夏搖頭,「不是。」「那你看我幹什麼?」被藍初夏黑紫色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