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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覺得心口那個位置,空了,泛著疼,那疼痛不劇烈,一日日潰爛,到最後竟是疼的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奢侈。

簫聲嗚咽低啞的響起,在靜謐陰冷的大牢裡顯得分外的孤寂,女子一襲青色男袍,略顯單薄的身子靜靜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之上,長髮高挽,鬢角有幾縷髮絲散落,分明是不羈俊逸的男兒之態,卻因為那髮絲輕拂的慵懶,隱隱約約透著幾絲女子才有的嬌媚之態,女兒家思念心上人之時那份纏綿的雋永之態,即便再是不羈的瀟灑男兒身姿也遮掩不住。詩君雁靜靜的靠著,任由回憶思念遊走在四肢百骸,泛著疼,泛著澀,可是那絲絲的甜,哪怕微小難以觸及,依舊縈繞在心,夠她獨自走過漫漫長路。

愛情如酒,醇香易醉,若然過之,則神魂顛倒,待到甦醒又是延綿不絕的疼痛。愛情如水,溫暖四季,輕緩縈繞,暖心暖肺,若然沉溺,則呼吸緊緻,無法自已。愛情如刀,傷心傷肺,雙刃泛寒,無法觸及。無論哪一面,都鮮血淋漓,愛情的方式有千百種,詩君雁不知道自己的屬於哪一種,就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哪怕是死也無法放手,那是一種執念,執念如毒,她疼得心甘情願。哪怕千瘡百孔,腸穿肚爛,她依舊甘之如飴。感恩有那麼一個人存在,讓她嚐盡人間百味,哪怕不可得,縱然不甘,至少能得刻骨銘心的回憶孤獨終老。

簫聲嗚咽而過,一曲緩緩終了,詩君雁微微睜開眸子,小手依舊輕輕撫摸著那碧綠的玉簫,玉簫是三姐送得,她喜愛了很久,十年如一日帶在身邊,她的性子,或許說詩家人的性子都有著一如既往的偏執。不包括眼前這個差點屬於詩家人,又斷了與詩家牽扯的人何時也沾染上了詩家的執念,詩君雁抿唇淡笑,靜靜的看著殷離端著上好的酒水和飲食進來,撲鼻的香,勾得飢腸轆轆的小腹一陣陣的收緊,她縱然耐得住飢餓和粗茶淡飯,可是她腹中的寶貝耐不住,詩君雁也不客氣,甚至連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接過殷離遞過來的筷子挑選自己喜愛的食物。

殷離靜靜的看著,只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眼前的人吃得歡快,那模樣沒有半絲的拘謹和客氣,還是以往的模樣,當年的詩君雁最愛纏著君兒,也是這樣一有時間便到府中吃飯,偶爾他會下廚,那時候雁兒還是個孩子,如今再見,好似一夜之間突然哪裡不一樣了,好似他已經徹底了脫離了那個世界。可是脫離的又不夠徹底,只是身體脫離,心卻再也迴歸不了。細看才發現雁兒與君兒至少有六分相似,眉目清秀纖細,透著詩家獨有的溫軟和素雅,只是君兒多了幾絲女子的溫軟,而雁兒多了幾絲男兒的灑脫與不羈。

“很像麼?”詩君雁吃飽喝足之後方才擱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杯子,正欲一飲而盡,轉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將杯子又重新放下。

“吃飽了麼?”殷離並未答話,只是神色驀然冷了幾絲,捏著酒杯的大手微微緊握,他在奢望什麼,那個女子與他再是沒有半分的干係。而且,他什麼都沒有了。保不住煙兒,保不住阿洛,連母后也保護不了,還挽回不了君兒。

“只要不是最後一餐就好。”詩君雁淡淡一笑。

殷離跟著淡笑出聲,仰起頭顱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也不說話,目光帶著幾絲深邃的落在詩君雁的身上,“是有幾分像。”像他的君兒,纖細的眉,纖細的眼,總是眉目彎彎,帶著溫軟的笑。

“只可惜我是個男子,即便再像也成不了我家三姐。”詩君雁依舊薄涼的淺笑著,整個人慵懶的依靠在牆壁之上,對殷離,她無法原諒,沒有下殺手那是因為怕髒了她的手,而且那樣太便宜他了。

殷離像是被說到了痛處,眉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痛意,轉而勾起一抹溫和的淺笑,緩緩將酒杯擱下,替自己再次倒上一杯酒水,“許久不曾和雁兒喝過酒,不知可否賞個臉。”殷離的聲音很是溫軟柔和,那樣的男子本就透著一股謙和柔軟的氣息,若要溫柔起來,倒也翩翩風采,君子如玉。。

詩君雁嘴角的笑意愈發的邪氣慵懶,曾幾何時她還曾幻想過是否自己也有一日會碰到如同殷離這般溫軟如風的男子,可是現在她只想親手毀了,捏碎了殷離臉上淡若春風的笑,“酒乃穿腸的毒藥,傷肝傷肺,我早已戒了。”

“戒了好,這酒確實並非良物。”殷離悵然若失的說道,無數個夜裡他要藉著醉酒方才能夠入睡,哪怕知曉酒入愁腸愁更愁,可是除了一醉方休之時能夠解了那痛苦,能夠稍微入睡,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太疼了,疼的心肝腸肺都好似扭成一團,只是不甘心麼,若然只是不甘心,豈會這般的痛。

“這酒到挺適合你。”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