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鰩安慰她:“沒關係沒關係,我就是你的眼鏡,跟著我走就好了。”
衛遙遠被他半摟半抱著帶出了房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破了一個大洞的走廊牆壁。
這洞實在太大了,除非真瞎才看不到。
季鰩視若無睹,大搖大擺地帶著她筆直地從破洞中間穿了過去。
洞裡是個圓形的大房間,放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電子裝置,剛才負責推床的幾個人都乖乖地高舉雙手蹲在地上,一見她進來,蹲在最邊上的男人飛快地站了起來。
衛遙遠看不清人模樣,下意識就往季鰩懷裡縮。
季鰩求之不得,抱緊了人不說,連語氣都變得異常欠扁:“你站起來幹嗎?蹲下!”
男人有些委屈地抱頭蹲了下去:“我你不是說戴罪立功就原諒我的嗎?”
這聲音卻十分耳熟,衛遙遠不禁探頭看過去。
季鰩還記著自己的話,充當著“眼鏡”的職責:“身高一八二,臉長得很醜,良心也不好——就是那隻害你倒黴的烏龜。”
“金錢錢?”衛遙遠有點想起來了。
金錢錢立馬又站了起來,還一邊脫褲子一邊轉身,露出一大截寫著黑色漢字的腰臀。
“我真的戴罪立功了,看,你剛才不是都看見了的?”
他站得又遠,還不敢露太多,衛遙遠眯著眼睛瞅了半天也沒瞅出什麼名堂。
是剛才那個用屁股上的紋身給自己送信的人?
可是紋身呢,沒看到紋身啊
季鰩雖然不高興,還是照著唸了出來:“不要怕,我知道你在這裡了。”唸完又覺得心疼,把衛遙遠使勁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衛遙遠給他摟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那邊金錢錢已經穿好褲子了,可憐巴巴地跟那道歉:“對不起,我那天真不知道他們是來打人的——你看,你兩個男朋友我都幫著找來了。”
兩個男朋友?
衛遙遠視力不好,聽力可好著。她疑惑地看向季鰩,季鰩瞪著眼睛去看金錢錢:“什麼叫兩個!就一個!就我!”
“可是,”金錢錢欲言又止地看看他又看看她,“那要是不是,你跟他打架”眼看季鰩表情越來越難看,金錢錢迅速吞掉了後面的聲音。
衛遙遠心裡一突,仰頭看向季鰩:“還有一個是你跟丁嗯跟誰打架了?”
季鰩陰著臉不說話。
金錢錢不怕死地繼續解釋:“他們打架的事情我沒騙你,我那天就跟你說了,你們公司的丁香水仙和”眼看季鰩連長尾巴都露出來,他連忙改口,“和你男朋友打起來了——我就給帶了個假路,沒撒謊”
季鰩把尾巴慢吞吞地收了回去。
“衛遙遠找到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這邊還說著,那邊丁一帆已經拎著東西從房間另一端的破洞那走了進來。
看那破洞的形狀,肯定是季鰩不耐煩繞著環形走廊走,乾乾脆脆地把牆壁砸穿了。
見季鰩的衛遙遠連體嬰兒似的摟在一起,丁一帆“嘩啦”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板上。
一套乾淨的男式衣褲、一件白大褂、兩隻白手套和兩隻折射著燈光的金屬手臂。
地上蹲著的那些人嚇得哆嗦了好幾下,膽子最小的乾脆直接解碼變身,灰溜溜、毛茸茸,居然是幾隻老鼠。
丁一帆瞥了他們一眼,開口道:“那傢伙跑了,沒追上。”
季鰩很是不屑:“本來就不指望你,就算追上了,你能幹嗎?用葉子給他撓癢癢?”
丁一帆針鋒相對地看向他:“要我現在把你心裡想什麼說出來?”
季鰩噎了一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的,衛遙遠的注意力卻全被那兩隻金屬手臂吸引了。
這是那個男人的手吧,就算是裝在胳膊上的附屬物,被打掉下來一定也是很血淋淋的場景吧,還有那些衣服
“我沒扒他衣服,”丁一帆打斷了她越來越離譜的腦補,“他自己脫的——他變身之後還沒一個板凳高,沒辦法把這些帶走。”
衛遙遠心裡震了一下,她看到金屬手臂就以為是個變態殘廢科學怪人,沒想到動物界也出這種奇葩。
“那那兩具屍體他帶走了沒有?”
丁一帆搖搖頭,金錢錢立刻就要那幾只老鼠去把屍體搬過來。
老鼠們互相看了幾眼,齊刷刷開始變身,還沒把腦袋變完,季鰩就開口阻止了。
“別在這兒變,你們想遙遠長針眼?”說完又勸衛遙遠,“屍體就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