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在內,還有投毒,放火,用弩箭或火銃等各式武器在內,可以說,他們是一群本時代最優秀的殺手。
在行動隊員的努力下,很快就清除了酒樓裡所有的目標,在統一的排程下,很快就衝出酒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他們消失很久之後,酒樓內仍然是一片死寂。
到處都是無頭屍體和橫流的血水,還有一些肉碎和可疑的內臟殘片,行動隊員們下手快捷而狠辣,在他們的摧殘下,留下這些狼藉的場面,並不奇怪。
“啊……”
良久之後,林紹勇看著其弟無頭的屍體,發出了駭人的叫喊聲。
當夜之中,遼陽城中到處都有火光和駭人的叫喊聲,約摸亂了一個時辰之後,遼陽鎮兵才又再次大舉出動,高舉火把,控制全城各處要點,抄拿人犯。
可疑名單上,當然包括了很多礙眼人物,當一個個在此之前參與竄連的官紳和武官從熱被窩裡掏出來時,他們才赫然驚覺,自己低估了遼陽鎮和張惟功的無恥程度。
“你們,無恥,下作!”
一個兒子在京當著小京官計程車紳被兩個高大的鎮兵挾著,但整個人都是上躥下跳,高聲痛罵:“你們當著我等的面刺殺異已,再又將髒水潑在我等身上,我,我要去京控,我要去敲登聞鼓,我不信你們能一手遮天。”
回答他的,便是重重擊打在胃上的一拳,打的眼皮翻白,直接暈翻了過去了事。
這樣的情形,在不止一處發生著,除了林紹勇和王政和之外,這一夜幾乎是人人自危,沒有誰敢保自己是真正安全的!
……
……
在火光初起和吶喊聲起來之後,張三畏就再一次攀上了自己家的院牆上頭。
這陣子,似乎架梯爬牆的次數,有那麼一點多。
開始的時候動靜並不很大,張三畏估計就是白天放銀子之事後的餘波,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直到後來隱隱聞到血腥氣時,他才知道,今日之事不簡單,怕是白天放銀,奪全城民心,然後就是出手對付政敵了。
先穩大局,再破小局,不論是發銀子還是放手對付異已,張惟功都展現出了難得的強人手腕和素質了。
“才二十不到……看來他的幕府之中,應該有能人!”
張三畏絕不相信,目前在遼陽城發生的一切都是出自於張惟功自己主張,二十不到的勳貴,可能帶兵打仗有天賦,但處理城中之事這麼老倒,將一場大規模的民變消彌於無形之中,再又在天黑之後剪除異已,這樣老辣的手段,真不象是一個青年能施展出來的。
有些事,很多人知道該怎麼做,但未必真有的這樣的執行力,甚至連知道該怎麼做都不知道的,那便是更多了。
再到鎮軍大舉出動,四處抓人時,張三畏從梯子上下來,長吁口氣,嘆息道:“自此之後,都司衙門的人可以洗洗睡了。王副使也該洗洗睡了……”
他最終自失一笑,搖頭道:“吾自己也該洗洗睡了!”
……
……
寧遠城中。
此時的遼東鎮,論起勢力最大最強,當然是李成梁為代表的李家勢力,蔭庇在他家之下的副總兵級的武將就有好多,而遼陽鎮現在的異軍突起,並不代表李家就勢弱了,事實上,遼陽總兵能節制的參將遊擊共有二十二員,但張惟功現在除了標下參將和遊擊之外,其餘的駐防參將,遊擊,一個推誠歸附的也沒有。
在外人眼裡,張惟功已經在遼陽城坐穩了,還有數千強兵,是很強大的勢力,但在很多老成者的眼中,一個外來者,外圍已經被堵死,未來很難發展,想在遼東這塊土地上生根立足,難!
現在絞索慢慢收縮,已經快要勒緊了。
在整個遼東是李家獨大,但在寧遠附近,以左都督,團練總兵官祖仁為核心的祖家,卻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土著勢力。
從太祖洪武年間祖家就在寧遠經營了,二百多年下來,已經是根深蒂固,不知道有多少祖家的人在軍中發展,姻親和好友更是不計其數,保守的算,寧遠附近有七成以上是祖家的勢力,整個遼東軍中,最少也有三成。
這也是幾十年後,李家跨臺之後,祖家成為遼東的第一將門的原因,現在來說,祖家的實力也並不弱,只是隱藏在李家的風光背後,不顯山不露水,將獠牙藏得很深而已。
祖仁在書房之中,祖承訓則躬身站在他的面前。
父子二人,如同長官上司對著下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