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官營一共一千四百多名額,但此次實際點卯報道的也就一千出頭,有四百餘人未至。
“取來名冊。”
待張用誠將未至者的名冊取來後,惟功又令人生了一堆火,自己抱著名冊,先沉思了片刻。
他雖年幼,身量已近接近成人,此時有殺人的餘威,穿著鐵甲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給人一股難以言明的威壓。
四百多人,全部是官員之子,捧在手中,連惟功也是感受到磅礴的壓力。
他可是來自一個公款吃喝都剎不住車的國度,這個國家向來是人情社會,任何人都不能免俗,惟功的好處就是他沒有真正陷在這個城市的關係網之中,他的成功也不是靠人脈,而是自己的努力。
在幾百年後的那個青年混日子的時候,可是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下那麼大的苦功去練武,去上進,讀書,一切都是為了鄉村裡的那幾個安逸平靜的日子,為了鉅變之後報仇的信念……成功不是必然,已經是他的生命。
在這個目標之下,一切都不算什麼。
“三天前已經張帖告示,本官不是沒有給這四百多人機會。砸人飯碗是可惡,但本官不是不教而誅,給了機會不抓住,是將國法軍令不放在眼中,也是將本官不放在眼中。今日來此之前,我家那個當左軍都督的二叔便耳提面命,說是私誼是私誼,公事就是公事,法理不外人情,講完了法理,再說人情……這才是為國效力者應有的胸襟!”
惟功信口雌黃,將自己的話栽在張元德身上,這廝想撇清,就由得他自己挨家去解釋吧!
“燒!”
十幾本名冊被丟在火盆之中,很快就燒成了灰燼。
這其實只是一種形式,這東西肯定有副冊,兵部和都督府都有備案,但惟功身為把總官,他燒掉了,這個人無論如何也開革了,沒有什麼可說的。
這行為比殺掉五個遲到者更叫人心驚,這一火燒掉的,就是四百多戶京城勳舊武臣家族的擁戴和友情,一把火就得罪了四百多個家族……當然肯定不止,盤根錯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