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無術者多,但權勢之下,多有奉承者,比如前一陣編寫成書的累朝聖訓,便是將不少帝王的硃批收錄其中,儼然也是治國齊家的大道良方。
象惟功這樣,清楚明白的坦承自己不足,承認術業有專攻,不以權術來影響學術的上位者,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呢?
凡為上位者,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凡事俱要指點一二,或是垂訓一番,殊不知要精於一個行當十分困難,外行者可以規範管理某個行業,但絕不能以某個行業的內中人的角度來做一些高屋建瓴的“指導”,否則便是外行領導內行,幾乎沒有不壞事的。
大明的治河,開礦,修路,諸凡稍與技術有關的行當,極少能有專精的官員來做,甚至嘉靖年間提拔大匠任工部官職,也引起文官們的強烈不滿。在不少官員看來,自己是讀書人,不管是蓋屋子還是打仗,世間凡一切道理均可以從書中來,是以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的不懂得的。
明朝的以文馭武,文官對武職官指手劃腳,對軍事橫加干涉,勝則是“經略運籌”之功,敗則是武將不按那些可能十分荒唐的部署去打,或是武將貪生怕死,總之絕不可能是文官上司們的錯。
“振聾發聵啊。”葉向高頭一次在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看看左右,終是道:“平虜確實是罕見之人,非常之人。”
“再看看,再看看吧。”
方從哲的靈慧天生,萬曆末期葉向高去職前後向萬曆推薦於他,萬曆到底還是識人的,進方從哲入內閣後就沒有補過人,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就是方從哲獨相,他也無愧神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