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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舞卻被強大的神力阻隔,法術迴旋,空中都是“秫秫”的兵器鳴響。

暄城將軍實力遠不止此,紅痕收成橫著的一隻眼睛,罡氣護身,帶著剛勁的劍擊破風而出。

將一旁觀戰的小肉鶴急得跳腳,肉掌砸在石桌上,連聲音都不起,引得牧白溫柔一笑,將之拎起來往胸前一放。

暄城大駭,本能地將發出的劍氣狠狠收回。

九成功力的劍氣撲面而來,一口鮮血噴薄而出,經脈內的毒血開始發作,疼痛而又懊喪地,苦苦支撐才能站在原地不倒。

小肉鶴扭轉頭,絕望地看了一眼好兄弟牧白。

暄城臉色轉白,失血得白,手顫抖不已,慢慢按去桌面,刻下一隻完整的掌印。

“很難過吧。”牧白平靜的語調:“習慣了就好。天界凡事都講究實力,沒有天理天道可言。你的恩師對我用強的時候,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誰叫牧白出身平凡,沒有身懷絕技可做抵抗呢。”

將小肉鶴放回圈內,安撫道:“無浪,你不用看我。牢裡的那夜,我也是如此過來的,驚疑,絕望,現在全部奉還……不,我還會贈送一場好戲給你看。”

轉頭看血蠱發作的暄城,命令道:“將軍請移玉步,我來替你鎖住琵琶骨。”

大勢已去。燕舞動也不動立在原地,表情也已停頓,淡然無懼地美而媚,一雙眼眸對準的卻是小肉鶴。

他們的神情相近,逃不過的,終是劫。

牧白搖搖頭,站起身走去暄城身邊,隨手取出小匕首,直接就刺向將軍的琵琶骨。

血花四濺,鈍響後無法運功的將軍渾身痙攣一般發抖。

小肉鶴幾乎要閉上眼。四籟無聲,美媚將軍維持著不變的神情,彷彿超脫的安然,徒留唇角一抹血絲,馨香的,使牧白忍不住伸舌去舔……

將軍的臉避過,傲然與二老闆對視,漸漸,綻放出女子嬌媚的眉眼,微小的變化未能鎮定牧白,他貪戀地尋著伺血的香氣,兩手控住將軍的臂膀,雙唇吮吸著燕舞臉上殷紅的血,烙下熱吻。

燕舞的雙眼仍然對著小肉鶴,眼裡微渺的光彩漸次黯淡,熄滅,帶著瀕死的美意。

小肉鶴一頭撞在法術圈上,被震回,跌地四仰八叉,傻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今日繼續更

第六卷:大結局

無法醒轉的夢

燕舞在風中入定,插著匕首的背脊潮溼一片,無法回頭也可想象鮮血汩汩流出的傷口有多麼深且長。

習慣了就好。

年少時弟弟逝去,手中捧著的新繡出的同心結跌墜,那時用去了平生大半的力氣哭泣。扶劍任平生,跨出府門的那一刻,千金小姐步伐飄逸,差點狼狽地摔了一跤,絆腳的小石子被踢出去很遠,飛出漂亮的弧線,暄城在尷尬的訣別中重生。

這許多年經歷的重重,已是關山遠,滿手血腥與戾氣,女子橫眉立目,作著不一般不尋常的大事。

弟弟身影徘徊不走,燕舞的心無比靜。

眼下這濡溼的觸覺與己無關;不遠處滑稽的小鶴上躥下跳與己無關,剔骨般的周身疼痛,於己無關。

牧白享用了將軍的血,身心滿足,恨不得舒舒服服伸個懶腰。

暄城的表情,與墜仙台受辱的自己一定很相像——遠離塵囂,沒有喜樂悲哀的一張臉,白得幾近透明,是什麼花這樣失血?

懷抱將軍,發現仇家也沒有之前記憶裡那般高大,隨手扯住將軍束緊的髮絲,牧白道:“暄城,你適才提在手裡的花不是苦葵,是青鳶。”

虛幻的花,輕巧的葉,美目將視線平移到小鶴的身上,淫賊鶴劫放,絕世毒藥,每一次信他,都在泥沼中更深陷三分。

牧白皺眉,抱怨起來:“若先吞噬暄城將軍,以後就沒有這樣好的血可以飲;要不無浪先走一步?”

沉思片刻,仍是不妥,二老闆作下英明決策:“對不住,大老闆同我的恩怨還要另算;其實我吞噬了諦望之後,已經不再需要你伺血,你可以死了。”

死之前可以再折磨一下,帶著惡意地折磨將軍,其實有幾分像折磨當年的自己。

痛到無感的時候,才能大功告成;苟活存世的自己不禁有些好奇,向來披靡的將軍在凌 辱中是否還能維持一貫素淡的樣子,起伏的胸膛中是否也有驕傲的心跳——“暄城,你恩師最喜剝人衣袍,你與重光難保沒有鴛盟共枕的時候,他最好男風,不如讓我和大老闆也見識一下將軍閣下的俊挺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