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凱能看出來的白苻怎麼看不出來,瞎扯:“家父對家母情深,家母過世之後他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沒多久也就沒了。”
薄灃聽完之後許久都沒說話。
剛好這時候有服務員進來送菜,暫時打斷了包廂裡這詭異的氛圍,白苻頭疼,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那會兒都沒見過薄灃幾面,他怎麼會……好在如今說“他”死了,不管怎麼著也算是了了。
白苻本來以為這樣也差不多了,結果很顯然薄灃沒這麼好糊弄,不愧是當過影帝的,很快就瞧不出任何異樣:“沒想到是這樣,不過白先生說自己幾年前回國,那封總那邊……十年前是怎麼回事?”
白苻一愣,大概是表情有些不對,薄灃倒是見好就收:“是不是我問了不該問的?抱歉,我這幾年關注財經頻道,剛好……看到了那個直播,這才……”
“無妨,本來也就是一件舊事。”不解釋清楚,怕是這薄灃的懷疑也打消不了,“我跟封立屹都是過去的事了。十年前我偷跑回國幾年,剛好遇到了他,就談了一段戀愛,後來有些事……他誤會以為我死了,其實我是出國了。回去之後,沒兩年家父過世我也又回國了。你是不是也看了那些關於校草的事?我就是沒上過大學,閒著無事體驗一番罷了。”
他三言兩句將一切解釋一遍,堵住了薄灃繼續再問,防止那句不對說錯了。
薄灃沒有繼續再問,像是已經信了,三人交談的不錯,夏俞凱大概看出白苻不想多談,也怕他露出馬腳,就開始向薄灃討教演戲的事,白苻剛好能喘口氣,藉口去一趟洗手間,等回頭就有事直接回去。
下次薄灃再喊他鐵定不出來了,早知道這一面他都不來見。
白苻對這傢俬房菜館很熟,熟門熟路去了衛生間,找了個隔間進去,放了水也不想出去,乾脆將馬桶蓋放下來坐在那裡冥想,等時間差不多了,給夏俞凱發條訊息:藉口有事,回去了。
夏俞凱很快發了個ok回來。
白苻收起手機,這才整了整衣領走出去,只是剛走出隔間,就看到一人正倚著洗手間的門,長腿交疊,低著頭,本來梳到腦袋後的頭髮耷拉下幾縷,將那張臉襯得愈發有味道。
白苻承認封立屹長得好,否則當年也不會老兔失蹄被他這皮相迷惑動了心。
而另一邊封立屹不知等了多久,聽到動靜抬眼,一雙眼盯著不遠處的人,神色複雜,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從那天之後他一直在想怎麼重新把人追回來。
他知道不能魯莽,甚至想過打持久戰,就算是耗盡後半輩子,只要能取的他的原諒他怎麼著都行。
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重新開始追求,可沒想到根本沒有時間讓他等,他以為自己能忍,可他低估了自己的嫉妒心,他腦海裡只要一想到當時在門口看到的畫面,想到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他就覺得心像是針扎的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他看不到聽不到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正是因為未知腦補得厲害,他最後藉口從包廂出來,就看到白苻正往洗手間去。
在等待的十來分鐘,他聽著裡面並未有聲音,心底忍不住升騰起一股希冀,他忍不住眼底有光掠過,直起身抬步朝白苻走去:“你在躲他?我可以幫你。”
白苻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讓他幫?得了吧,他寧願回去跟薄灃尬聊也不想再跟封立屹有任何牽扯。
他笑眯眯地朝封立屹露出一個笑,在封立屹眼底一亮的時候,臉一沉:“你想多了,能跟大明星吃飯,我榮幸之至。”
再說,他跟薄灃如何跟他有什麼關係?別說沒關係,就算有關係,他跟封立屹也早就八竿子打不著了,勞他費心?
說罷就要繞過封立屹,結果這廝巋然不動。
“讓開。”白苻懶懶開口,眼睛直視前方,看也不想看他。
封立屹卻是沒讓開:“既然不是躲他,你為什麼躲在洗手間十來分鐘?”
“誰說我躲了?我正兒八經來著放水。”白苻想過去就要推開封立屹,卻又不想跟他有接觸,只能扯皮。
封立屹瞧著像是個刺蝟的白苻,應付起來倒是得心應手,這麼久沒見到,一直以為人死了,過往的一切在重新遇到後漸漸復甦,他周身的氣息溫和下來,即使這樣拌嘴也總比不理他的好,否則,他覺得自己早晚要被逼瘋:“可我怎麼沒聽到水聲?”
白苻難以置信:“封立屹你是不是變態?”還有偷聽的癖好?
封立屹笑笑:“沒有偷聽。”潛臺詞:我在正大光明的聽。